的?”他笑,笑聲艱澀,“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事,就知道做了錯事要受懲罰。行,沒關係,什麼我都不計較,只要能和你一起,能結婚就成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結婚,只要結婚,只要你肯一直裝下去,裝成和我一起高高興興的樣子,你想怎樣都行,想做什麼我都幫你。還不成?還不成我掏了心掏了肺都給你。”
濁氣攻心,陳婉胸口起伏,幾次開口又合上發不出聲音的嘴,轉身拿了外套想走被他扭住手,“你還沒給你舅打電話。”
“你喝多了,我當你今晚說的是醉話。”對峙良久呼吸平復後陳婉輕聲說,見秦昊微微闔首不止,神態間頹喪無比,心下一酸,“明天再說好不好?我先回去,有話明天慢慢講。”穿上外套準備拿自己的包時,聽他在後面問:“我做了這麼多,你究竟有沒有動過心?哪怕一成也好。”
她倏然轉身,冷著臉回問:“我有沒有動心你不知道?”
“我以為我知道,原來什麼都不知道。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再推脫婚期,為什麼要藉著考我問我濟東省公檢法的事,為什麼十一突然說答應和我結婚,為什麼答應結婚又不提條件,甚至到了現在為什麼還不和我說你父親的事,要我從我父親那裡聽到。”
一連串的為什麼,陳婉如遭雷擊,聽到最後 一句時,已經止不住顫抖,遍體生寒。
秦昊軟塌塌地抵著門,眼中渾不見一絲情緒,就這樣看著她很久才說:“我以為我能不在乎,和自己說了一晚上說沒關係,可還是在乎。你可以不喜歡我討厭我,為什麼要利用我?”
第 67 章
“利用你?”陳婉吶吶重複,順勢坐在身後的椅子上,幾乎癱軟。他母親下午才貶斥過她利用她的心肝寶貝,想不到晚上再次聽見這兩個字。可笑莫名,又可悲不甚。陳婉啊陳婉,你想依靠的是棵大樹,可悲的是抓到了一根浮草。
“我父親——”停頓,她將哽咽吞下,“以前不說,是因為關係沒到那一步。後來……我父親的自殺很醜很丟人,十幾歲開始看人白眼,連親戚也笑,說我爸爸風光的時候沒幫過他們,話外的意思死了活該。只有我舅舅收留我,可我舅媽有時候和街坊說起來,也有些瞧不起。貪汙受賄,老百姓看不起正常,我心裡不甘心,可也沒辦法。只能人前人後,避開這些話題。在你面前,在何心眉他們面前,都一樣。十 一的時候不經意發現爸爸遺書,才知道真相。有段時間他不經常回家,我那時候小,不懂,以為是忙。他其實是和單位裡一個女同事好上了——”
她再次拼命呼吸,強忍心疼繼續說:“那個女的有丈夫,有家庭有孩子。當時上海路改造,拆遷費和實際發放的數額相差很大,中間的錢全部進了——”
“恆宇地產。”
陳婉點頭,知道他在聽卻半點不想看他,“一系列的檔案是我父親簽名,出自誰的授意?受到誰的威脅?”她強忍眼中的溼熱冷笑,“洪建學管建,江磊管拆,拆不了的賀瘋子趕人,賺錢容易得像往自家舀水一樣。事發後我爸爸辦公室裡搜出來的現金是他的好處費,我爸爸一直猶豫想上交又不敢,牽一髮而動全身,自從他偷偷寄了檢舉信又沒動靜之後就知道上面一連串的人。可他害怕,人家不怕,人家有證據。反腐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查到了他,所有的全著落到他身上。那時候才知道家裡還有張一百萬的存單,人家連銀行劃款的記錄都做好了。他不跳樓怎麼辦?在裡面幾十年還好說,一輩子心裡是對我媽媽的歉疚,和白白擔上的罪名冤屈,怎麼過下去?”
她視線停駐在地毯一角,秦昊悔恨交加,蹲下來伸手想握住她的。她驀地抬頭,“我利用你?利用了你什麼?我有叫你幫我?我有讓你利用你爸爸你們家的權勢幫我?”
她眼厲入刀,秦昊無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