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動靜,把正在編草鞋的姚郎給嚇著了,看著黑臉的王寶兒,他整個人下意識的一顫,一股子不安湧上心頭,人往後退了兩步,碰著牆了,沒了後路,他結結巴巴的出聲。“你,你……”
王寶兒最近不喜歡說話,他覺的累,累的慌,幾個大步跑了過去,直接一拳把姚郎打倒在地,眼睛有些微微的泛紅。
出,出,出血了……
捂著自己的鼻子,姚郎嚇的全身都在抖著,恐懼的看著面前的王寶兒,直接邊大吼著,邊哆哆嗦嗦的往一邊爬,想躲開他。“救命吶,王寶兒要殺人了!”
那姚小哥兒最先被嚇著了,後又被自家阿麼一叫給驚醒了,他瞧著情況不對,趕緊往外跑,跑出了院子,他才敢哭著喊。“阿爹有人在打阿麼。”
邊哭邊喊邊朝著田裡跑。
“真當我們王家沒人了,我王寶兒還在!”王寶兒眼睛珠子瞪的特大,氣息有些微喘,一把拎起抖成一團的姚郎,對著他的肚子又是一拳,然後,連續掄了兩巴掌,最後,才像扔破爛似的把他扔地上。惡狠狠的看著已經只剩半條命的姚郎。“再敢使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心眼,我下回就真要你的命。”
說完,他大步出了姚家院子,卻沒有回季家,也沒有回王家,直接到了一條小溪邊,洗了把臉和手,愣愣的看著溪水裡的自己。
他發現,他有些不認識自己了。
他突然想起,那些年自己帶著弟弟……
阿爹走後,只留下一歲的弟弟,那時候起,他就沒把自個當個哥兒。
拼著一股子狠勁,在村裡站穩了腳,一些有心思的人,都不敢觸他黴頭,就怕他不管不顧的破罐子破摔。
名聲雖壞了,可到底還是活下來了。
這一瞬間,王寶兒隱約明白了些什麼……
眼淚從眼眶裡悄無聲息的落進了溪水裡,內心一片荒涼。
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那個鮮活敢怒敢罵敢打的自己。
第四十
‘p‘*wxc‘p‘‘p‘*wxc‘p‘ 姚小哥兒邊哭邊喊;從村裡跑到田裡;一路過來;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曉得了。
王寶兒發彪了。
想起一些往事;大夥心裡頭都有些唏嘆。
倒也不是很意外,王寶兒打姚郎。
姚郎這事做的是太不好看了;就等於一個大人去搶小孩的吃食般,真是不忍直視。
他們光想想都覺的臊的慌。
早些年,姚郎在王寶兒手裡吃過拳頭;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痛;活該!
整天就想著欺負些弱小的,還真以為自己家有多……
哎。
也不知這回這事會怎麼收場。
農事雖急;可出了這檔子;大夥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腳了。
齊刷刷的擱了手裡的活,往姚家走。
只有些漢子,仍沉默的低頭幹活,類似於一種兩耳不聞窗戶的狀態中。
本來被周邊鄰田裡的聲音刺的積了一肚子的火,可又不能說些什麼,這事,著實有些丟臉。
他們心裡頭也清楚。
說怨姚郎吧,已經沒什麼感覺了。這人就這樣,性子天生的,怎麼管都管不住,這會看著穩妥些了,一個不注意回頭再看時,媽蛋,又變回原形了。
能怎麼樣?難不成,還不要了這人。
不行。
不說娶一回媳婦不容易,都是地裡刨食的,攢個錢多艱難,恨不得一個銅錢當兩個花。再者,姚郎這性子不太妥當,還是有優點的,他對家裡人很好,照顧的很妥當,做事也利落,又生了四個孩子,大哥兒都嫁人了,也是他的功勞,不知找誰搭的線,大哥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