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讓原夕爭這一夥人躲在他們的後方確實不太安全。
李纘下令荊州府地面上所有的城鎮都進行糧食管制,此令一出果然不多久原夕爭的部隊便出來搶過幾回糧。然而很快李纘的部隊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,荊州地面雖然不大,可是原夕爭身邊卻帶著一個曾經縱橫這裡十年的土匪,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當地的地形。這些人在山叢深林裡出沒,李纘的部隊硬是幾次與他們照面,但都被他們逃出生天。
糧草已經從許昌出來的資訊傳遞到了大營,李纘皺著眉頭一直盯著沙盤。
曾離一直耐心地等待著李纘的命令,他之所以被北齊帝派來監督李纘便是因為這份超出尋常將士的耐心,只有這樣這個代表著李頊的統帥才會引起傲氣的李纘的厭惡。
&ldo;通知下去,在十盤山附近計程車兵回撤。&rdo;李纘敲著沙盤道。
曾離吃了一驚,道:&ldo;這樣原夕爭一定會把握機會衝出重圍。&rdo;
&ldo;我正是要他衝出重圍!&rdo;李纘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尺杆慢慢道:&ldo;否則我怎麼跟他……相會於信陽呢!&rdo;
曾離心中一動便明白了李纘的意思,若非引蛇出洞,難不成他們三十萬大軍要生生被這七百騎給拖在漢江以北麼,他心中一喜,道:&ldo;殿下,他們的目標多半是糧草,只要我們暗中策應,不但可以保得糧草無失,還能將原夕爭一舉殲滅!&rdo;
李纘沒有回答他的話,也遠沒有曾離顯得高興,而是轉身出了大營。
曾離連忙跟著李纘出了帳營,落日融金,暮雲四合,十盤山成了夜色中濃重的一抹剪影,李纘沉默地看著十盤山,曾離可以看出李纘的心情並不佳。
原夕爭帶著湯刺虎與顏涼很順利地透過了十盤山,到信陽附近隱匿了起來。
這個季節已經近深冬,大雪飄過之後,信陽整個被大雪籠罩起來。遠遠地看去,只覺得大地一片白茫茫,偶爾有雞鳴狗叫之聲,也沖不淡那種孤寂蒼茫之感。信陽西部與南部其實都有崇山峻嶺,唯獨北部卻是一馬平川,到了這裡離著襄陽便已經算得是非常之近了。
湯刺虎不明白為什麼原夕爭這麼肯定,運送至李纘大營的糧草一定會從信陽走。
可是糧草大軍竟然真的出現了……
遠遠地,糧草運送的馬隊揚起飛雪的氣勢令得湯刺虎目瞪口呆,只見一艘似大戰船一般的船形巨物在雪地裡快速滑行,如履平地,二尺多厚的雪不斷地在巨大的船身下碾壓成泥。這艘陸地行舟兩頭高高翹起,開叉,押糧的糧官們在鐵船的四周騎馬拉動著這艘陸地行舟前進,並操縱著它的方向。
陸地行舟很大,但似乎拉船的糧官們卻並不多,而且看起來他們遊刃有餘,甚至於更多的時候需要快馬加鞭,才能跟上陸地行舟的船速。
湯刺虎控制著心中的震驚,手一揮,七百騎同時現身抽弓搭箭像糧官們射去。
這些糧官們的人數並不多,箭矢飛揚,不多一會兒這些糧官們都被射落下,失去了控制的陸地行舟依然衝出去裡許地,才轟然撞在一個土坡上停了下來。
原夕爭的騎兵剛到,只見轟隆一聲,鐵舟船頭有人破門而出,一個俊美的年青人走了出來,正是李纘,他與原夕爭面對面相視,從他的身後轉出了一個沉默的年青人,卻是聞青。
原夕爭微垂了一眼眼簾,道:&ldo;我說師兄哪裡去了,原來師兄是押糧官。&rdo;
聞青依然沉默,沒有回話。
李纘輕輕冷笑了了一聲,道;&ldo;我知道子卿七百騎渡江,所為大約就是這一船的糧草,三十萬大軍若無糧草怎敢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