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不容鬍子玉稍緩須臾,以鬍子玉那種身法之人,竟然連回身的時間都沒有!
接著那人的雙掌“噗”一聲,已經分按在鬍子玉雙肩之上。
“坐下!”那人輕叱一聲,鬍子玉倒是真聽話,頓時坐了下來。
那人冷笑一聲,說道:“憑閣下身手,要想向我出招,只怕還得苦練幾年才成。”
鬍子玉嘆了一聲,如喪考妣地道:“足下身手驚人,武林罕見,胡某決計求死,請給我一個痛快吧!”
“你現在還不能死,再說,我此刻也沒有殺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譚老頭當年如何殺害梁氏昆仲的經過!”
鬍子玉呆了半晌,苦笑著搖搖頭道:“事過境遷,這件事還談他幹什麼?”
“當然要談清楚——”
那人在說這句話時,聲音是異常的冷,不容你違抗他的意思。
鬍子玉長嘆了一聲,搖搖頭道:“世事變遷,太離奇了……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……好吧……我就告訴你吧!”
那人問道:“梁仲舉老先生是誰殺的?”
“是譚先生……和我。”
“誰下的手?”
“譚先生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不曾直接下手,但是……唉!我也脫不了干係。”
“你是說,是你的計劃?”
“也可以這麼說吧!”
“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那人聲音顯得很激動地說道:“梁先生與你們有深仇?”
“沒有——沒有——”鬍子王頻頻地搖著頭:“純粹是商場上的手段。”
“什麼叫商場上的手段?”
“那梁仲舉家大業大,做生意太獨佔了,不容許外人插入——”
說到這裡,鬍子玉微微頓了一下,道:“那時我與譚先生方自打入皮貨業,梁仲舉不但不予扶植,反而百般刁難,處處以大吃小……”
“原來如此!”那人冷冷地一哼,說道:“這麼一來,你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,可是?”
鬍子玉苦笑了一下,道:“非但是不好做,簡直無法維持!”
“後來呢?”
“唉!”鬍子玉咬了一下牙齒,道:“那時,我與譚先生新入皮業界,開始只是做皮貨供應商,漸漸摸清了行路,想轉營皮貨店。想不到,梁仲舉以其壓倒性的大勢力,聯合各界,一致杯葛,致使我們那家皮貨行開張不及半年,就匆匆倒閉了!”
“這話可是真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!”
“好!”那人冷冷地道:“你再說下去!”
鬍子玉二十年從來不曾啟口的話,一旦說開了,想要停止也是不能,一時滔滔不住,有問必答。
鬍子玉道:“我與譚大哥迫於生存,因銜恨梁仲舉做生意的獨霸,才不得不下此毒手。”
“怎麼下的手?”
又是一聲輕輕地嘆息,稍稍停了一會兒——
“是這樣的。”鬍子玉說道:“那梁仲舉新買了一輛油壁車,又新納了一房寵妾……”
“是荷姑吧?”
“咦——”鬍子玉一驚,道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不必多問,你說下去就是了!”
鬍子玉道:“不錯,是荷姑……梁仲舉對那個荷姑,百般的寵愛……那時候,時逢盛夏,梁仲舉每晚必偕荷姑,乘彩車至郊外乘涼遊玩。”
頓了一下,鬍子玉仰天想了一陣。時間太久了,也許他有點模糊了,但是,到底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,他是不會忘記的。
“……那一夜,譚先生和我事先喬裝為他家的車伕與跟班的……在他出門以前,先下手殺了車伕和那個叫‘周福’的跟班的,我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