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眼,卻是怎麼也睡不著,心底隱隱冒出一個念頭來,我卻又忍不住祈禱上帝,希望那個猜想不要成為事實。
門“吱啞”一聲,突然開了,有個人走了進來。
我沒有轉身,能夠那樣堂而皇之走進醉月閣的,除了吳王夫差還有誰?
身後一陣“悉悉索索”,我閉眼假寐,沒有回頭,不一會兒,便有人爬上了我的床榻,在我身後躺下。
感覺到他伸手從背後抱著我,我仍是沒有動。
心裡的那個隱憂讓我不想面對他。
他的手倒也安份,只是一直抱著我,再沒有更進一步,他的手有些涼,抱著我的感覺倒也不壞,至少我沒那麼熱了,在炎熱的夏季手也能涼成這樣,真是個奇怪的傢伙。
原以為被那個傢伙抱著,我便會睡不著,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自己,第二天一覺醒來的時候,早已是日上三杆,太陽都照屁股了。
他不何時早已經離去。
洗梳之後,破天荒的,越女竟沒有來找我,想來她必是捨不得衛琴吧。
乖乖坐在凳子上,任由梓若幫我梳頭,那樣長的頭髮,若是沒有人幫我打理,我想我必會剪之而後快。眯了眯眼,看著鏡中的自己,身後卻漸漸有些模糊了,彷彿那站在我身後的人……是范蠡,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日,他出徵前,在範府,他替我梳頭的模樣。
突然一陣眩暈襲來,我一下子回過神,范蠡的影子立刻煙消雲散,只剩下身後滿面擔憂與驚慌的梓若。
“夫人,你怎麼了……”
突然感覺有些氣悶,我站起身來,沒有理會她的擔憂,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“好,梓若陪著您。”梓若忙道。
知若是不讓她陪同,她必是會不放心,我只得有些無奈地同意了。
出了醉月閣,梓若陪著我一路緩緩行至走廊盡頭,竟是一大片的荷花,開得正盛,白的粉的,煞是養眼,其間竟已有許多的蓮子,上前一步,我伸手在一株靠近岸邊的荷花下摘了一個蓮篷來。
“夫人?”梓若愣愣地看著我。
我置若罔聞地伸手剝了顆蓮子,除去苦心,放入口中,清香四溢呢。
見梓若一臉呆呆的樣子,我不由得失笑,也剝了顆塞進她的嘴裡。
她搖了搖頭,卻是拗不過我,只得含在口中。
這個丫頭,倒是越來越貼心了,當時只是想收個心腹,卻不曾想她竟也這般關心我。
“好香。”眼睛微微一亮,梓若有些不收置信,“想不到這個東西竟然可以吃,以往荷花謝了,這些東西就都爛在荷花池裡了呢。”
“呵呵,若是將這蓮子加了冰糖熬成蓮子羹,才更美味呢。”想起以前常吃的東西,我不由得有些垂涎欲滴。
梓若抿唇輕笑,不再言語。
我也忍不住輕笑起來,眼角的餘光卻突然觸及一片火紅的衣袍,衛琴?
我轉頭,看到站在走廊拐角處的衛琴。
見我看到了他,衛琴眼中的晦暗立刻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,是一抹溫和的笑意。
我心下明瞭,笑著走上前。
“我去醉月閣找你,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兒呢。”衛琴笑道,似是抱怨。
“嗯。”我沒有說話,只是將手中的蓮子剝了一顆丟進他嘴裡,他也不問是什麼,張口便吞了下去。
“嗯,好吃,還要。”衛琴眯眼笑了笑,張嘴道。
“呵呵,也不問是什麼,張口便吞,若我給你吃了毒藥可怎麼辦吶?”我又剝了一顆丟到他嘴裡,取笑道。
“你給的,毒藥我也吃。”笑著一臉溫和,衛琴道。
我微微一怔,隨即輕笑,彷彿那只是一個笑話般。
“找我有事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