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抬手撫了撫他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長髮,我笑道。
他微微怔了怔,隨即一臉委曲,似真似假地道,“再過兩天我便要出征了,你不來看我,我只好自己來找你了啊。”
“出征啊。”我眼中微微一黯。
“嗯,出征伐齊。”他笑。
看他笑得一臉的燦爛,我不禁微微有些迷惑,那樣的臉上,本該就帶著那樣的笑吧。
蓮心
“出征伐齊啊……”無意識地,我喃喃重複。
“胖丫頭總能發現些新奇玩意兒呢。”衛琴口中吃著蓮子,笑。
我不語,仍是剝了蓮子丟進他口中。
“胖丫頭。”他嚼著口中的蓮子,仍是看著我。
“嗯。”我低頭剝著手中的蓮子,輕應,我已經不在意他叫我什麼了,反正我也越來越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了。
“我和你之間的距離……到底有多遠?”淡淡地,彷彿不經意一般地,他忽然道。
雖然說得雲淡風輕,我卻彷彿聞到了心痛的味道,一陣風緩緩吹來,雖然是風,卻仍是悶熱。
我抬起頭來,看著他。
“啊呀呀……苦死了苦死了……”漂亮的臉冷不丁地皺成一團, 衛琴跳了起來。
我怔了怔,忍住笑,一本正經地道,“啊,忘了去掉蓮心。”
雖然口中嚷嚷著苦,衛琴卻仍是吞了下去,聽到我說,他有些疑惑,“蓮心?”
“嗯,蓮子有蓮心,吃的時候若不去掉,便留滿嘴的苦味了”輕輕倚靠著一旁的木製欄杆,我解釋,“只是它雖然苦,卻也是良藥呢。”
“蓮心啊,原來蓮心是苦的……”衛琴站在我面前,卻是望著滿池的荷花,口中喃喃道。
我心裡微微一緊,卻再也無話可說。
“去打戰,比不得平時,不只是單打獨鬥,四面都是敵人,要耳目清明些。”沉默半晌,我嘆了口氣,終還是忍不住囑咐道。
“嗯。”衛琴只是輕應。
“殺敵雖要狠戾,但也不要殺念太重,不到萬不得已,不要傷及無辜。”再嘆氣,再道。
“嗯。”衛琴仍是低著頭。
忍不住在心裡搖頭,自己真是越來越囉嗦了,“此番出征,同去的副將領可知還有誰?”
搖頭。
我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心裡卻仍是擔憂,他真的是毫無準備就憑一時衝動就要帶兵出征?
“總之……自己千萬要小心些……”想了想,又道,“出征前去拜訪一下伍子胥吧。”
“為何?”衛琴抬頭,滿面不解,“為何要去拜訪那個奇怪的老頭?”
奇怪的老頭……嘴角抽搐一下,我道:“知道你是要離的兒子,他自然已是對你青眼有加……”
當初在大殿之上,我將衛琴的身世公諸於眾,也是因為這一點吧,知道衛琴的身世,像伍子胥那一類的吳國大臣,自然會對其另眼相待,說不定面臨危機時,這個身份,還能救他一命。
“我寧可……不是要離的兒子……”看著我,衛琴忽然開口,聲音低得幾不可聞,隨即便輕輕散入悶熱的風中……
心裡泛起一陣酸澀,我狠狠心,別開頭。
“去拜訪一下他吧,他定會教你些行軍帶兵之道,對你今後自然有益。”沒有看他,我道。
“我不要。”似是有些賭氣,衛琴道。
“隨便你。”淡淡看了他一眼,我轉身便要回醉月閣。
身後,他拉住了我的手。
在心底嘆了口氣,我回過頭去看他,他抓著我的手,固執地不肯鬆開,彷彿這一鬆,便會不見一般。
固執的孩子。
“夫人夫人……”遠遠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