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陳玄衣終於忍不住怒喝道:“讓他殺了我算了。這種事情,我死也不做。”
陳玄衣滿頭大汗,雙手搖動著巨大的勺子,在一口很誇張的大鍋裡,攪動著那些被扔掉的帶著皮的土豆部分。
“難怪他看我故意將土豆削掉這麼多,也沒為難自己,原來這些果真不會浪費,可以煮了給豬吃。”陳玄衣在心中咬牙切齒地罵著小卿:“傅小卿,你讓本姑娘煮這麼多東西,是想累死我啊,還是想撐死豬啊?”
開客棧就開客棧嘛,為什麼要養豬啊雞啊?陳玄衣惱怒非常。
“我可以煮它們的食物,也可以餵雞餵鴨,但是我絕對不會去餵豬,豬是會吃人的。”陳玄衣提著巨大的豬食桶越往豬圈走,越害怕。聽說唐一鶴被豬吃了之後,她做了好幾天噩夢。
天狼宋南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,手裡拿著棍子,威脅一個女人去餵豬。他保持面上的冷肅。堂堂的金牌殺手,居然做這種事,被同行知道一定會笑死自己的。也許該把眼前這個女人殺了滅口。
陳玄衣看看這個年輕英俊卻一臉肅殺的男子,再看看他手中的那根棍子,閉上眼睛,深深地呼吸。然後露出最甜美的笑容:“宋大哥,你通融一次吧。我真的不敢去餵豬。就當餵過了不行嗎?”
宋南冷冷地搖了搖頭:“大人的命令,我不敢違背。而且大人還等著我去覆命,你還是速度些吧,別讓我為難。”
陳玄衣看看宋南手中的棍子,知道傅小卿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,咬著牙,走到豬圈邊。又被因為要開飯而歡呼雀躍的豬們熱情的哼哼聲,嚇得腿都軟了。
她一邊用勺舀了豬食,狠狠地頓在豬食槽內,一邊在心中罵道:“傅小卿,總有一天,本姑娘讓你好看。餵豬,餵豬,你是豬的親戚嗎?一天不喂,豬會死嗎?”
小卿手裡拿著一張宣紙,正在細看,上面寫滿蠅頭小字。這是驛站剛剛八百里加急送到的。
小卿看完,才笑著對宋南道:“說吧。”
宋南應了一聲:“陳玄衣已經遵從老大的命令餵過雞、鴨、豬。如今在廚房等老大的吩咐。”宋南猶豫一下,停住不說。
“她還說什麼了,你直說就是。”小卿很奇怪陳玄衣果真做了這些事情,看來棍子的力量還是強大的。
“是。”宋南看看碧落天大人的臉色,忐忑道:“陳玄衣說,讓屬下請示大人,用不用她過來……喂大人。”這句話說完,宋南已經出了一身的汗。
小卿微微一笑:“讓她吃飯吧。”
“是。”宋南暗中舒了口氣,大人看來並未動怒。
“宇文蕭蕭聽話嗎?”小卿當然不會忘了另一個犯人。
“宇文蕭蕭劈的柴,只劈了不到三分之一。”宋南稟告道。
“只劈了那麼多嗎?”小卿略收了笑容。
“老大,小弟去看過宇文蕭蕭,柴火雖然劈得不多,但是都按老大的要求一絲不差,而且這兩個時辰都沒有休息過。”玉麒對宇文蕭蕭的印象不錯。他胸前有傷,又被封了內力,以這樣一個大少爺來說,能做到這些已經不錯了。他手上都被斧子磨出了血泡。
“柴不劈完,不許休息,也不許吃飯。”小卿冷冷地道。
宋南領命而去。
當然,沒有飯吃的除了宇文蕭蕭,還有院子中快跪成化石的燕月和燕傑。
燕傑幾次看見老大和玉麒師兄從前面的迴廊走過,都會嚇得心跳停上半天。這頓好打雖是躲不過去,但是卻總盼著來慢一些吧。
小卿終於帶著玉麒走了過來。燕傑即便微垂了頭,也看見了玉麒手中那根尺長的九曲蛇鞭。不自覺地就繃緊了背上的肌肉。
“老大,燕傑之錯,都是燕月之錯,請老大罰我就是。”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