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。
“是。”
原來是她,木筠仔細打量她,右赫理海珠跟現實的她差不多高,大概一百六十八公分,在大盛朝算是很高的,而蘇珍比她還要略略高一些,只是她似乎對自己不夠嬌小的身材很不滿意,總垂著頭,讓自己看上去矮一些。
狹長鳳目,左眼角一顆黑痣,眸子漆黑,鼻子挺直秀氣,唇瓣粉紅略翹,看上去永遠像在做微微撅起的動作,清清秀秀一張臉,幾乎沒有缺點,只是臉蛋略顯蒼白,表情略顯平靜——呃,是過於平靜,基本沒什麼表情。
按說這樣的表情並不容易討人喜歡,不過比起笑裡藏刀,木筠對這種女子更有好感。
方才聽她聲音,不似一般女子高八度的清脆,而是略微低沉,比女中音更低,說話時神態認真,叫木筠聽了很是安心,要知道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高八度,偏偏大盛朝的女人都跟每天練習上吊一般,憋著股勁兒說話,讓她難以忍受,就連她信任的奶媽,若不是有把年紀嗓子老化調不到八度之高,估計朝夕相處,不出半個月也得死在她的嗓門之下。
木筠在心中暗暗為蘇珍加分。
怪不得看她面熟,每日送膳更衣,伺候梳洗的都是她,只是總是低垂著臉,自己又心不在焉,只記得有個高個子的丫頭服侍左右,卻從未仔細看過,難怪認不出來。
這孩子看來很是老實,方才問她幾句話,答得樸實,不像剛才那幾個婆子那般圓滑。明明王乳母如此信任她,從前王妃身邊除了王乳母便是她了。如今王乳母不在,該是她來巴結向上爬的時候,她卻提也不提,只做分內之事,若不是今天問起,根本不知她是誰。
“我認得你,王乳母走前跟我提過,她跟你似乎很得緣。”
她說認得而不說記得,說王乳母走前而不說王乳母從前,並未刻意隱瞞“失憶”的事實。
“回王妃,王乳母是我的管教姑姑,奴婢初進府時,跟王乳母學了半年規矩,心王乳母教得好,才有奴婢今天的日子。奴婢存感激,不配提什麼得緣不得緣。”
木筠微微頷首,又含笑問道:“我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,下回你不用只顧著服侍我,坐下陪我說說話,嗯?”
蘇珍低頭,似乎是害羞,輕聲道:“是。”
“王乳母跟你提過她有事出府了?”
“是。王乳母今兒個下午過來找我,說是今夜盯著點王妃寢宮,我便跟當差的喜姑娘換了班,守在門口,原指望平安一夜,不想……”
不想王爺居然來了。木筠苦笑,“別說你不想,我也不知他怎麼心血來潮過來。”語聲一頓,她驚叫道:“……我突然要洗澡,引那麼多婆子過來,那豈不是她們都發現王乳母不見了?”
蘇珍安慰道:“我對她們說,午時便看王乳母拉肚子,一個下午都不停往東角來回,此刻怕是又跑去了。”
木筠啞然,沒想到這珍丫頭老實歸老實,倒也機靈,王府內下人用的廁所建在房屋東角,說王乳母拉肚子倒是可信,連帶著下午的失蹤都解決了。
說話間,衣物已經除畢,木筠光裸著身子,冷是不冷,畢竟有三道大簾將寒風擋在門外,只是這樣站在別人面前,有些尷尬,轉身自己走下浴池。
蘇珍倒是見怪不怪,轉過身,熟練的整理擺放好褪下的衣物,轉身伸手便要扶,向木筠道:“王妃,小心腳滑。”
“我自己來。”木筠沒等她來扶,說著話就站進池中,堅持道。又不是廢人,下個階梯有什麼?何況還有欄杆。
池水不深不淺,剛剛好沒過胸一半,搞得胸前兩點在碧波間若隱若現,木筠低頭瞧著,臉有些紅,蘇珍道:“這裡的深度,一般人女子已過肩。王妃個子高挑,所以只道胸口,王妃可往左邊上走一些。”
聽她的話,木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