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,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地上,張三坐在自家院子裡,百無聊賴。突然,他像是被什麼擊中了腦袋,猛地一拍大腿,自言自語道:“哎呀!三年前,東塔窪的趙大欠我一擔柴的錢,整整四百文吶!我要是就這麼算了,實在是沒法跟一塊兒幹活的夥計們交代。他們說不定會在背後戳我脊樑骨,說我把這錢給私吞了。我自己心裡頭也跟揣了個秤砣似的,沉甸甸的過意不去。反正今兒個閒著也是閒著,我不如去走一趟,把這錢要回來!”
說幹就幹,張三抄起那根用了多年的竹杖,小心翼翼地鎖好了房門,腳步略顯蹣跚地往東塔窪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,張三心裡頭不停地犯嘀咕,想著這趙大到底能不能把錢還給他。不知不覺就到了趙大家門口,張三抬頭一瞧,好傢伙!這房子那叫一個富麗堂皇,嶄新得晃眼。張三心裡頓時打起了鼓,猶豫再三,愣是不敢抬手敲門。他扭頭向旁邊的鄰居打聽了一番,鄰居一臉羨慕地說道:“喲,您還不知道吶?趙大發大財啦!如今做著大買賣,賺得盆滿缽滿,人人都稱呼他‘趙大官人’呢!” 張三這老頭子一聽,心裡頭那股火 “噌” 地就冒了上來,忍不住暗自咒罵:“趙大這沒良心的混小子,平日裡就愛幹那偷奸耍滑、佔小便宜的勾當,德行差得沒法說。連我這點辛辛苦苦掙來的柴火錢都不想著還,他咋就能發這種不義之財呢?這老天爺也太不長眼了!”
張三咬了咬牙,轉到門口,深吸一口氣,舉起竹杖使勁敲門,嘴裡大聲嚷著:“趙大,趙大!你給我開門!”
只聽得裡頭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吆喝:“誰呀,這麼‘趙大’‘趙二’地鬼叫?”
緊接著,“吱呀” 一聲,門開了。張三定睛一看,只見趙大身著綾羅綢緞,頭戴嶄新的帽子,那派頭,簡直跟以前判若兩人。趙大抬眼一瞧是張三,臉上立馬擠出一絲假笑,忙說道:“喲,我當是誰呢,原來是張三哥呀!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?”
張三瞪著眼睛,黑著臉說道:“少在這兒跟我裝蒜!你心裡沒點數嗎?你欠我的柴火錢,今兒個該還了吧!我可等得頭髮都白了!”
趙大不以為然地揮揮手,說道:“嗨,張三哥,您瞧您,這點兒小錢能算啥大事兒呀。咱哥倆誰跟誰呀,別這麼見外。快進屋坐坐,我讓媳婦給您弄點好吃的。”
張三把頭一扭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我可不進去,我身上沒帶錢!我來可不是為了蹭你一口吃的,我就為那四百文錢!”
趙大皺了皺眉頭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張三哥,您這說的啥胡話?好像我趙大是那種會訛您錢的人似的。”
張三梗著脖子,怒衝衝地回道:“哼!你別在這兒裝好人!我告訴你,我要是兜裡有錢,能上你這兒來低聲下氣地要賬?我這老臉都快沒地兒擱了!”
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,忽然從屋裡走出一個女人。這女人濃妝豔抹,臉上的胭脂厚得能刮下來一層,穿著一身花花綠綠、俗不可耐的衣裳,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,瞧著就彆扭。她嬌滴滴地問道:“官人,你在跟誰說話呢?這麼大聲,吵得人家頭疼。”
張三瞅了一眼,氣不打一處來,大聲說道:“好哇趙大,你看看你乾的這叫啥事兒!找了個這麼妖里妖氣的媳婦,怪不得能發財呢!指不定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!”
趙大連忙擺手解釋道:“張三哥,您可別胡說八道,這是您弟妹,您說話可得留點口德。” 然後又對著女人說道:“這不是外人,是張三哥來了。”
那女人倒是識趣,趕忙上前施了個禮,臉上掛著討好的笑。張三哼了一聲,沒好氣地說道:“不好意思啊,我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,沒法還禮。”
趙大笑著說:“張三哥,您還是這麼愛開玩笑。快進屋,屋裡暖和,咱們慢慢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