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它甜蜜的時候,怕是世界上任何高甜度的東西都不敵;當它預示消逝之時,特別是猛然急促的消逝,是經受不起的。
人就是這樣,得到了便是欣喜若狂,卻不敢為失去買單,這是共性。
我看外面的天空,已經擦黑,就像是一出悲劇刺啦一聲就拉開帷幕,接下來就是暴風驟雨,沉浸式的苦痛,令人痛心疾首。
採用一般理科生的思維——在自己做錯了題的時候,要去刨根問底,問很多為什麼,是不是哪個環節出現偏差?為什麼之後還會給我寫信?這是儀式矇蔽和衝動所致?看好了,“目測”兩個字十分重要,是主觀的意識,而非客觀上最終的決定,難道不是嗎?還有,她大可不必搭理我,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就行,何必弄的這番麻煩?她因為一個階段的衝動,已經反悔,可是信件和書籍已經送過來,所謂覆水難收,應該由我去糾正,收回成命就可以,不是麼?
不論怎麼樣,我還是決定自己去見她,要跟她好好地談談,談一會,我要一個明確的答覆,不!我要她回來,把她已經走遠的心思重新給拉回來,不管是張玉林,還是楊風,還是別的人,都不能如我這般待她!
崩潰之際,透過冥想是可以讓一個人恢復信心的,人吶,得學會自己給自己信心,而後自己去拯救自己。
第二天就已經是臘月二十,越來越沒有時間觀念,對於陰曆就更加沒有印象,是時間了,我應該先行確認她在家裡,不,即便是不在家又如何呢?這是什麼呢?像朝聖的人,了卻自己心中的心願,心到即可,其它的,自當是不必強求的。
很不幸的是,第二天早上起來,就是一地白雪,長嘆一口氣,真的是沒有想到,彷彿是我把白雪從東北帶回來的一樣,遠方的山上已是雲山霧罩,大埡村,要論海拔,是遠遠高於梅鎮集市的,比我家在的地方還要高很多,故而,我這裡還只是下小雪,大埡村那被罩著的山峰,估摸著已經是大雪封山,經過昨晚的夜風,怕是已經結了厚厚的、晶瑩剔透的冰溜子,我看著溼漉漉的田間還沒有被遮蓋住的裸土,村子周圍的不遠處時而就傳過來幾聲鞭炮聲,很短暫,那是趕在新年之前來親戚家辭年的人。
能夠想到鞭炮的碎屑散了一地的場景,那是好熱鬧的時節,那是一種宣洩,平日裡,勤勞樸實的人們哪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來放鬆和熱鬧呢。
我想著,如果家裡今天就來了客人,我便是離開不了的,我再一次動了心思,但是餘沉沉在我的眼前,就在我對面一樣。
臨近中午,我終於動身,摩托車在結冰的路面上滑行,我並不感到十分害怕,因為之前便有這方面的經驗,一路到梅鎮,而後上大埡村,但爬上山的時候,才發現並沒喲我想得那麼簡單,車子已經打滑的不受控制,在一座荒蕪的石橋上終於停下,這裡就有一條上山的路。
青石鋪成的路,很陡,看起來也還算是上下山的人的必由之路,停好車之後,我就坐在那旁邊,陡峭的山看不到頭。
這條路,只聽說過,並沒有切實的走過,沒有走過,卻是耳聞過,梅鎮的人都管這條路叫“天梯”很顯然,沿著身後的石階梯,大概就可以直接到連綿起伏群山的最高處,在山腳,你是看不到頂的,似乎就是通天之路。
“餘沉沉應該就在路的盡頭等我,會不會?”站起來就沿著這青石階往上走,霧濛濛,不得見,腳下要格外當心,馬虎一下,滾落下去,從半山腰落到山腳,是極為恐怖的,往常就有這類事故,抬木料的人在路上一個不小心,便在這陡坡上摔出去好幾丈遠,硬生生的半年沒起來床。
“往上走,莫回頭;往下走,莫抬頭……”這是“天梯”的正確走法,但是諺語裡面沒有交代過冬天結了冰的道路,又該如何上下。我記得的,前年的冬天,鑑於山高路滑,政府將此路封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