瀾頓了頓,收回了已經向八荒劍伸出的手,望了望不遠處的各個石丘。
他說:“我不要把八荒劍,你將劍叱閣和各派的人放了。”
葉痕微笑:“好。”
他一揮手,教使將周圍各個大小石丘的門悉數拉開。
被捆綁的各派掌門一個個頹然坐在地上,惡狠狠地盯著血滄瀾。
“盟主竟是魔教妖女的兒子,真是瞎了我的眼!”
“血滄瀾,你竟然勾結魔教,害的我們各大掌門被魔教囚禁,拿著假劍號令中原武林,實在是大騙子!”
“好在你沒有為了一把劍出賣了我們的性命,但中原武林也再容不下你,你還是好自為之,不要再出現在中原武林,否則我們各派不會放過你。”
慕容希走到他身邊去,撫摸著他的背脊,隨後站起,將那襁褓用鞭子勾起來,握在手中:“當日我將你和這個襁褓一起放在木盆裡,順著河水流下。我不知道他會漂流到哪裡,但無論在哪裡,我的心裡都比你在我身邊更好受。後來他恨我至極,我想,也許我應該知道你的下落。於是就拖了藥王谷主去四處找尋,最後在神農山下撿到一個小乞丐,懷裡緊緊抱著這個襁褓,說只有拿著這個襁褓,才不會漸漸忘了孃親的模樣。
谷主本想找到你送還給我,但知道我必定不會好生疼愛你,這才將你帶去藥王谷……直到有一天你醒來,發現這個襁褓不見了,便四處發瘋地尋找,不是嗎?那是我趁你熟睡時,從你懷裡取走的。所以你的孃親沉睡的二十年,一直將這襁褓貼身藏著,一刻也不曾忘記你。”
她眼裡泛著淚水,但只是倏忽之間。她淡掃過血滄瀾:“而她醒來,裝作教眾混跡在冰棺前的人群中,看著自己的兒子衝過去將他孃親殺死,她覺得這樣的兒子很有意思,隨後便跟著他,瞧見他任憑自己的生父從崖邊跳下,她就覺得他真的是非常有意思……她一定要讓她兒子嚐嚐從雲端掉下的滋味,讓他知道你毒,但他的孃親比他更毒,這樣才能讓他知道他是誰的兒子。”
我的肚子忽然大痛,慕容希遠遠瞧了一眼,對葉痕轉頭說:“她要生了。”
——
我一痛便昏了過去。夢裡,我輕輕鬆鬆地生下了葉小酒,葉小酒哭得很厲害,但我只說了句“來,聽麻麻的話不哭了,麻麻給你撥松子。”他果然就不哭了。葉痕抱起葉小酒十分的歡喜,不停揉捏他的小腳丫。
我喜歡看他抱著葉小酒搖晃的樣子,我想將來要為葉小酒做一個鞦韆,我要推著他和葉痕在上面一直晃下去。
但這只是個夢。
我醒來時,望見周圍婢女來來往往,為首的一個老太婆將我的雙腿抬起,著急地說:“秋姑娘,您可醒了,您這孩子大,要是不使出力氣,恐怕要難產啊,來,我數一二三,你用力,吸,憋住這口氣,使勁往出擠啊,擠啊,擠啊,呼……咱們再來,吸口氣,憋住啊,使勁往出擠啊,擠啊,擠啊……”
葉小酒太大了,我用內力將他往出頂,他卻倔得厲害,死活賴在裡面不出來。這可不像我,我在內心裡覺得,葉小酒不是個會心疼人的孩子。
我的內力運了大半,他才只出來一個腦袋。肩膀卡在我的身體裡,讓我很不好受。但他是我的乖寶貝,我還是要再努一把力。
“嘿——呦,葉小酒你快給我出來,葉小酒!”
我一邊叫著一邊使力,額頭身上滿是大汗,大汗淋漓之下,我的下身一陣輕鬆,聽到兩聲清脆的啼哭。
“是個男孩。”
在他出來之前,我還在想,會不會生出的不是小酒而是小桃。但葉痕蹭信誓旦旦地說過是葉小酒,他有前世的記憶,那果斷是不會錯的。
葉小酒出來時,穩婆將他放在我的懷抱裡。他的小臉皺巴巴地,但很綿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