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輛車是周家的人派來接他們倆的,走之前沈修篁向司機要了鑰匙,就是想過一把開車的癮。
兩人正說話,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在兩人邊上停下,車窗搖下,露出一個白頭髮年輕男孩兒的腦袋。他衝兩人吹了一聲口哨,說道:“哥們兒車飈得不錯,這週六台山有個比賽,去不?”
“行啊。”沈修篁興味地笑了笑,答得格外爽快。
白頭髮年輕人拿出手機,說道:“留個微訊號,到時候好找人。”
直到兩人互加了微信,法拉利揚長而去,薛湘靈才嘴角抽搐地問道:“你這是想幹什麼?”
他收回手機,說道:“無聊,找點事兒做。”
☆、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(三)
台山賽道一如既往的熱鬧,有錢有閒的年輕人對於速度和刺激的追求永遠不會過去。但這一天,又比過去幾年更熱鬧一些,京城裡誰不知道,從前在皇城根上引領風騷的秦五少終於回國了。不僅是他從前的朋友呼朋引伴,還有這幾年才進圈子的新貴們也帶著好奇和討好雲集於此。
萬眾矚目的秦五少駕馭著他的紅黑色布加迪威航翩然而至,車門一開,就收到了最負盛情的歡呼,就像是最優秀的運動員出現在賽場上似的。秦嘉盛的車技未必是這些跑車發燒友裡最好的,但他名下的超跑和身家背景卻足以讓場上每個人都將他捧上天。
最先躥到他面前的是從前的一班狐朋狗友,四年不見,從前將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非主流紈絝們都成熟了許多,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慘綠少年們則開始嶄露頭角。
他們吹著口哨七嘴八舌地圍著他說話。
“五少還知道回來啊,我們還以為你在洋妞身上爬不起來了!”
“五少一去就是四年,你不在我們沒一次玩兒得盡興。”
秦嘉盛出國治療心理疾病的事是秘而不宣的,對外只說他出國讀書,所以在場沒人知道他曾被噩夢和幻覺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一番敘舊之後,他遺憾地說道:“可惜以後我不能經常和你們玩兒了,家裡給我安排了事兒幹。”
和別的世家總有一些不肖子孫不同,秦家沒有也不養富貴閒人,不管年輕的時候怎麼玩,到了年紀必須到長輩安排的崗位上,功法和丹藥的改造讓他們足以承擔起家族賦予的責任,要是他們出於自身的意願反抗,會被剝奪所有財產,逐出家族。
秦嘉盛要開始工作,他最親近的朋友們倒是很高興,他們可以憑著自己和秦嘉盛的交情為自己家族贏得更多好處,被秦家養著的人和為秦家做事的人所得到待遇到底是不同的,後者比前者更說得上話。
“我們永遠給五少留著位置!”
“只要五少高升之後別忘了兄弟!”
眾人又起鬨了一陣之後,一個染了白色頭髮的年輕男孩兒突然想起什麼,說道:“五哥,我前幾天新交了個朋友。”
這是秦嘉盛的堂弟秦嘉凱,他出身和秦家嫡系關係最近的旁系,今年剛滿十八,他十四五的時候就喜歡跟著秦嘉盛這個堂哥腳跟兒後頭到處跑,秦嘉盛也挺縱容他,聽他這麼說便問了一句:“什麼朋友?”
“前些天我開著我那法拉利跑南郊,被一臺賓利雅緻給超了,”他說道,“就跟開車那人交了個朋友。”
“賓利雅緻?”身邊的人懷疑地說道,“不可能吧,你那法拉利最高時速可比賓利高了有上百。”
“說不定那車改造過呢?”
“改沒改造我不清楚,”秦嘉凱說道,“那天下大雨,我不敢開快了,但是那車一點速沒減,開車的人技術絕對牛!”
“那行,喊你那朋友出來見個面。”秦嘉盛感興趣地挑眉說道。
秦嘉凱立即打了電話,問對方的位置,掛了電話之後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