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麼打算?”
她突然揪住他的衣襬,抬眼盯著他,說道:“你知道我外婆事故的真相嗎?”
他愣了一下,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件事。外婆之於薛湘靈,正如沈鶴之於他,他明白這件事對她造成的痛苦。
她心知他問她有什麼打算,其實是不想把她牽扯到他的仇怨裡,但她即使僅僅是為了報答他也是要幫忙的,何況她還要對付秦家。繼續說道:“那起車禍的肇事者叫秦嘉盛,他是京城名門秦家的人。肇事的時候,正逢換屆選舉,秦家為了不影響他們的官運,稍加運作就把這件事壓下去了。我知道真相後,曾經發誓不僅要秦嘉盛償命,而且要讓秦家從此敗落。可是後來,李明真告訴我,秦家之所以能在俗世這樣風光,是因為秦齊景出身秦家,為秦家撐腰。”
他詫異地看著她,收到了她坦蕩的回視,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,他忽地傾下身,抱住了她。她被這猝不及防覆蓋而來的溫度嚇了一跳,手用力打著他的背惱怒地說道:“你幹什麼!我只是想表達我們同仇敵愾,可以結盟,可沒有說原諒你!”
他聽而不聞似的,不顧她的動作,摟得越發緊了。顧慮到沈鶴去世對他的打擊,她不忍心用力掙扎推開他,打了幾下也就止住了動作,卻也沒有回抱他,只是像木偶一樣僵著身體,表明自己還在生氣的態度。
過了許久,她忽然感覺到肩頸處有些異樣,像是粘上了什麼,感覺溼溼膩膩的,愣了一瞬,她像是想到了什麼,試探地問道:“你哭了?”
“沒有。”他的聲音很正常,除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。
是男人都要面子,她能理解,姑且憐惜他,不再戳破他。但又過了一會,她感覺不對勁,方才那處感覺溼漉漉的皮肉,被附上了什麼溼滑柔韌的東西,還在遊移。她驀地瞪大眼,全身瞬間立起了雞皮疙瘩,試了十分力氣推開了他,用力擦著那處地方,露出了噁心的神情,“你……你在幹什麼?”
他漂亮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哭過的痕跡,反而帶了點笑,說道:“我沒有哭。”
她用了潔淨術清理後,還在反覆地擦拭著那裡,像是要祛除那種粘膩得讓她腿軟的觸感,衝他叫道:“你惡不噁心!”她慶幸的是這裡是毫無光亮的漆黑一片,即便是能在黑暗中視物的他們,也無法完全分辨出事物的顏色,所以他肯定看不到她由於殷紅得像要滴出血的臉。
“變態!”她惱羞成怒地罵道,“你以後不許再碰我!”
他再沉著冷靜也還不到二十歲,一時軟弱地在她肩膀上哭這種事,反應過來後自覺羞恥,一時頭腦發熱就舔了上去,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。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他爽快地承認了錯誤,心裡卻還在回味。那種光滑柔嫩的觸感,要是她遲一點推開,說不定他就要咬下去了。
她狠狠地瞪著他,戒備地與他拉開了一米多的距離。
他思忖著一時半會兒是哄不回來了,便說道:“我們出去吧。”
趁著修士交流大會開幕,沈修篁和繁霜在紫清派製造爆炸火災,以救出沈鶴,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,但紫清派各處建築損失嚴重,第一門派的威望和顏面也大受損傷。紫清派去往樊桐谷的眾人收到訊息回來後,不僅四處搜捕兇手,秦齊景還順便暗中尋找沈修篁和沈鶴的下落,崑崙已亂作一團。
但修士交流大會不只是紫清派一門一派的事,即便是第一大宗門出了事,交流大會也得繼續下去。而且,除了紫清派之外,無論是其他門派,還是鏡池,乃至樊桐谷,都風平浪靜,什麼事也沒有,所以在人心惶惶和戒備中過了幾天後,各修士又放下心來,各行其是。
沈修篁自然不會用真容示人,換回了薛湘靈十四歲之前見到的那個普通模樣,假作是練氣三層的小修士。能掩飾外貌和修為的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