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,才把心情給平復下來,著實不願意再見面,可,真是應了那句俗語:越是怕什麼,就來什麼。
她坐在椅子上,手放在鐵椅子前面立起來的架子上,冷冰冰的,她大致想了一下,他們會問她什麼,腦子裡也很清楚要說什麼。
以往在學校住宿,夜晚講話被宿管記下,報給班主任,那些講話的人便有至少大半個夜晚的時間來想一個說話的理由,現在不也是這樣兒麼,在警車從醫院把她接走的時候,便就有了一番說辭,正如寫文章的那樣,還需要加以修辭粉飾。
在她,不是過來如實交代事情的,而是近乎講故事,或者做一個心理學實驗。
“姓名。”
“餘沉沉。”和她想的一樣,準確的說是跟電視上演的沒什麼大區別,只是她不明白,明明知道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再問。下面該就是問年齡,職業、家庭住址等等一類的。
果然就是這樣,鄭良說這是基本資訊的採集。
餘沉沉一一答了問話。在步入正題的時候,她便把事先就編排好的故事再一次想了一遍,然後就等著發問。
“你爸爸出事情的那天,你在哪兒?”
“我和媽媽在家。”
“在家幹什麼,說的具體一些。”
“沒幹什麼呀,放暑假了嘛,除了做暑假作業,就是幹家務活。”
她的臉紅了,很緊張,表現也很不自在,儘量保持淡定。
這一點,肯定逃不過眼尖的警察,鄭良看著她的不安,便抬起眼眉,鎮定卻很有威嚴的說,“你在說謊,你瞞不過我們的,最好講實話,那天,就你們三口人在家裡,家裡發生什麼事情,你是最清楚的。”語氣嚴厲又很有殺傷力,餘沉沉平常似的說謊,被發現之後,就愈發緊張。
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,沒成想,故事的開頭就這樣的不順。
在一旁點了根菸的趙明森,一開始,他極不情願來的,但是又不得不來,趙覺得鄭良的想法和做法就是天荒夜談。
縣公安局技術檢驗科送來報告那天,趙明森以他從事多年警察職業的“個人操守”對鄭良懷疑餘沉沉殺父親餘樹成的事情憤怒,儘管也算是有證據了,可是,就像是有一道坎擺在面前一樣,他始終是越不過去。
他們鬧到局長張光明那裡,局長聽鄭良的一番說辭和分析,也是目瞪口呆,趙明森反駁鄭良,在局長辦公室有爭了一會兒,張光明將他們拉開。
按照實際來講,像這種事兒,尤其是發生在自己的轄區之內,他首先的想法更傾向於趙明森。可是鄭良擺在這兒,加上又是大城市來的人,也不好阻攔。
況且,目前,這個案子還在他的權利範圍之內,於是,便下決定帶餘樹成的女兒餘沉沉來公安局調查。
趙明森要求同鄭良一起審查,他不信任似的看了鄭良一眼。
一看餘沉沉說謊,或者說,沒有說實話,避重就輕,沒有將重點說出來,對於這個重點,他們已經是掌握了的,可是為什麼餘沉沉不說呢?
趙明森不說話,聽她繼續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