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奎逮著了呢?一向精明的你,怎會落到那步田地?”
“咳!你可算是問著了,說這個我就來氣,感覺被騙了似的。”
“來來來,說說,說說。”
那天夜裡吧,我倆吃完了鴨爪爪,耽擱了就寢時間了,可那小女生——指餘沉沉。我看她絲毫不慌張,胸有成竹的樣子,我倒是著急回公寓樓,可是她在前面,沒好意思上前去,跟在她身後慢悠悠的,我們要分開的時候,她往女生公寓樓去的時候,偏就撞見了大胖子奎,我本來已經在一樓上了樓的,可是看見她往前走,並且被年級主任攔住,我心裡一緊,便悄悄的靠著牆的陰影走過去,我知道她慘了,上回她就被揍過,你知道的,留下壞印象了,這一回,也就不要存僥倖心理,在大胖子奎那兒,切忌有僥倖心理。我看見她的身影,在大胖子奎面前好生渺小,他們在輕聲的說話,旁邊還有一眾老師,格外注意了她老班的臉色,瘦高瘦高的立在邊上,也無話,一切盡在大胖子奎掌控之中。
呼啦一下,啪兒的一聲,扇了她一下,背對著我的,她頭髮一下就凌亂了,本來她的頭髮是扎著的,現在一巴掌就散開,打了一下,我緊張著,奎又說了些什麼,該是在詢問,或者斥責,或者在一個女生面前彰顯憤怒。
他們說話很輕,因為此時,學生都已經就寢,在公寓樓樓下,奎還是很注意這點的,至於她就更不敢高聲語。
問了幾句話,奎看起來不耐煩,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,再一次的揮手,又一聲啪兒,這就是一種折磨,打一下又說一會兒話,再打。
這比那種把你揍了一頓,然後又好言好語說話的老師更加可恨。
這種“慢性懲罰”好可恨,那時候,我是真想上去揍那大胖子奎,我貼著牆,牆好冷,我要是上去,就一定是被揍扁,血壓一定會升高,加上緊張的心情,那樣全身就熱火起來。
想想就可怕,還是冷點兒好,至少我穿著厚外套。
不知說了什麼,年級主任奎一下火了起來,看起來,餘沉沉是有所反抗——當然是語言上的牴觸。奎對於學生的心理是十分了解的,用小廖的話說就是你只要稍微抬抬屁股,他就能洞察你要放什麼屁。
大胖子奎接著扇了餘沉沉幾巴掌,奎只管打,卻不說話,這樣沉默的巴掌是可怕的,它比邊打邊說更加無奈,因為你壓根兒就沒有解釋緩和的餘地,像我的那位老班劉強,他便是可以邊抽你一邊問你的,只要隨便找一個話語空子,講些好話,便可以將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。
她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,她又還是啥也不說,她沒有我的聰明,這時候,強行解釋為自己開脫是最好的,她寧可做一隻沉默的羔羊,也難開尊口。
我腦袋越來越熱,十分焦急,眼看著打得她足足十好幾巴掌,巴掌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,我知道,這個時候,不管男生還是女生,公寓樓的窗戶上該悄悄的爬滿了人——那都是看熱鬧的。
我的腳往外踏出一步,說時遲那時快,是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去的,一下擋在餘沉沉前面,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她一個人在那兒,我的臉上啪的一巴掌,便停下了,“我在幹什麼?我在哪兒?……”我自言自語的靈魂拷問,一時間大胖子奎也是懵了,“你做什麼的?幹什麼?”
我的疑問加上他的問題,我看他寬闊又高大的身體,像是一個偉岸的哲學家質問一個凡夫俗子那樣,我痴迷,我不說話,他也就十分不解。
我猶豫,頓生悔意,不知所措,硬生生的憋了半天,這時間,好像是有半生之長。
“你不興再打她!”我終於說了出來,而且中氣十足。在語文課堂上,每逢老師叫我朗誦詩歌或者課文時候,我總是提不起氣勢來。尤記得那一回教我誦讀蘇大學士的水調歌頭,讀完,班上同學竊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