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當是自己的孩子一樣,十指連心,缺少哪一個,都令他痛徹心扉。
我恍恍惚惚的坐在教室的後排,很多人就車禍進行議論,特別是哪些在事發現場的學生,七嘴八舌,經過他們的描述,場面感明顯的顯出來,我默不作聲,他們的描述的情景在山谷裡面,我的呢?在山谷和醫院裡面來回躥。
在課間,我偷偷的跑到餘沉沉教室門外觀望,她坐在教室的中部位置,一動不動,不出門,在一張試卷或者紙上寫寫畫畫,幾次想找她說說話,卻沒有找到好的機會,只能在晚自習時間,躲在被子裡面點開手機QQ,找到那個叫亦心的網名。
稍作猶豫,還是伸出腦袋來,看一眼寢室門外的燈光,藉著餘光,看看地上是否有黑影,外邊有人的話就可以看見,空空如也也,便像土撥鼠一樣重新縮了回去,開啟手機螢幕……正是這一貫的小心,我就沒有在老師那兒留下壞學生的名單,頂多也就是學習不好,或者愚笨,或者懶散。
頭像是一個背影,暗淡的背影,若是不認識,很難看出來這是一個女孩子。
“在嗎?”
我等待著,只要她拿著手機,就一定會回覆的。隨著手機微微的振動,我知道她已經作了回覆。
“嗯嗯。”我以為她要鄭重其事的問有什麼事情,或者就是直指主題的說張玉林的事情,我心下已經做好了打算,就是她如果不提,我自然也是緘口不提,這是一種對於受苦者的尊重——不去揭露別人的傷疤。
我卡住了,我不知道怎麼開始,怎麼說話才算是得當的,給她講好玩的?給她講這兩天班裡發生的有趣的故事?直奔主題似的給她說不要傷心,不要難過……諸如此類,都覺得是不適當的,好像是在表演,表演一出悲喜劇。
可能是見我長時間沒有說話,腦海中把這一切都想到,想的越多,就越不知道該說什麼,我如同一個引導著,要她先說話,作一個知心的夥伴,主動的靠近到她的身旁,聽她說話,原來的我的目的只在於此,何必顯得如此麻煩?我聽她說話就好了呀。
“你覺得如果說當時我們還在鎮上的時候,上那輛事故車的不是張玉林,而是我,我想現在的情況也許就比之前好很多,是不是?”對話方塊彈出著兩句話的時候,我的心停頓住了,一道無解的題目擺在面前。我如何說呢?現實如鐵,如鯁在喉。
“不會,因為人的一生總是有大部分的時間在煩惱和苦難中間度過。”覺得寢室的窗戶外面進來的冷風一下就灌進了腦子裡面,很冷,很無助,很艱難。
“大概真的就是那樣吧,也許你說的是對的,但是我還是認為是我不是他,要比現在強很多。”
“每個生命與生俱來都是平等,生命的逝去是令人傷悲的,但不代表等價替換,就真的可以給這個世界增添色彩和希望。”
“嗯嗯。”到這裡為止她就不說話了。
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?都可以提出來,我是可以被信任的。”我想著,這就從靠近轉變為可依靠,即便我並不覺得那是一個牢固的依靠。
“嗯嗯,你真好,是一個令我十分信賴的朋友。”
“只是朋友?”
“不然呢?”我有些唐突,但她是明白我的想法和意願的,說實話,這個時候談論這些,是很不恰當的,因為她的大度,原宥我的唐突。
“這週末吧……如果你願意的話,在北京樓的廣場上等我。”
“什麼事情呢?”油然而生的好奇讓我去追問,
“別問吧,到時候你就曉得了。”她深埋著一個秘密,未到時辰,絕不會將其開啟來,我尊重她的抉擇,更重要的是我願意等待,事實上,後來的很長時間,我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。
“可以呀,不管是什麼事情,我都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