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名提點刑獄公事,堂堂朝廷三品大員。
他的手中還有一項監察權力,最令地方官員忌憚。監察地方官員,彈劾奏章直通中樞。
這麼一說,秦重頓時恍然。張家有人在提刑衙門當官,地方官員豈敢不給面子?即便是衙門辦事小官兒,他們也萬萬不敢得罪,只能小心的敬著。張家要殺人洩憤,官府只會睜隻眼閉隻眼。
“不用灰心。”秦重用力一拍郎宗瑜的肩膀,說道,“此仇先記在心裡,終有一日讓他血債血償。”
“嗯。”郎宗瑜抬起頭看著秦重,狠狠的一點頭。
兩人說這話,時間一點點過去,夜色愈加深沉。抬頭望望天,估摸已是子時前後。秦重站起身,背好弓箭,徒步往鎮子行去。他要摸進客棧,取回包袱。郎宗瑜留在此地,照看著馬匹。
街道上,軍兵巡邏依舊,但是明顯應付差事。秦重藉著道旁陰影,輕巧的避開軍兵,快速的翻牆進了客棧。客棧裡一片漆黑,不見絲毫動靜。怕是住宿的客人,早已走的一乾二淨。
傾聽了片刻,確定安全無虞,秦重矮身往馬廄竄去。他的白馬追風,一直留在這間客棧,也不知怎樣?心裡想著,很快靠近馬廄,猛地聽到一聲響鼻,秦重的心不由的一鬆。
“追風。”秦重欣喜萬分,一聲輕喚跨步竄進了馬廄。馬廄很大,但此刻卻只有追風一匹馬,聞聽秦重呼喚,白馬撲稜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,打著響鼻靠近過來,馬頭拱著秦重很是親暱。
抬手拍怕馬頭,秦重解開韁繩,緩緩將追風牽出馬廄,來到了庭院之中。他還得拿回自己的行李,身份牒文以及衣服金銀,都在包袱裡。他身上的衣服,都快破成布條了。再不換換,真成叫花子了。
正在這時,廳堂裡亮起了燈光。不一刻,房門開啟,掌櫃的瑟瑟探出了頭來。馬蹄的聲音,驚醒了掌櫃,是以出來檢視一番,猛然見到院子中一人一馬,登時嚇了一跳。
“你?你?你是何人?”
“掌櫃的莫怕,是俺回來了。”秦重揚聲說道。
掌櫃端著油燈,打量了半天,還是憑著白馬認出了秦重。關鍵是白馬神駿,見過一次定是記憶深刻。這兩日掌櫃的正自提心吊膽,日日檢視白馬,是以很快想起了秦重。
“哎呀,真的是秦軍爺,怎的成了這般?”
“出了些事情,還要多謝掌櫃的替我照顧追風。”
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掌櫃的說著,轉身推開門,請秦重進屋。
“這兩日發生何事?怎麼滿大街都是軍兵?”秦重問出心中疑惑。
“唉,還不是那些江湖人鬧的。”掌櫃的說起此事,也是一肚子怨言。官兵一來,客棧的客人都被嚇到,匆匆結賬離開,誰也不願招惹麻煩。可倒好,客棧冷清的只剩下掌櫃和小二。
按照掌櫃所說,秦重慢慢理出了一些頭緒。那一晚,秦重為救雲霓墜下懸崖,而當時的打鬥卻並未結束。直到第二日的中午,鎮上來了一群禁軍,才上山制止了亂鬥。
不少江湖人相繼下山離去,而緊跟著,禁軍從山上,抬下來大大小小的鐵疙瘩。大的有牛頭大小,小的也有西瓜大小。十數人抬一塊,瞧著沉重異常。為此,一路上還傷了不少人。
“鐵疙瘩?”秦重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,但八成就是五行異寶。
“是啊,那鐵疙瘩倒也奇特,太陽底下一照,都閃著金光。”掌櫃的回憶著那日所見。
“這?”秦重心中一跳,聽著怎麼跟他的雙錘似的?
“有人說,那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金子。”掌櫃說的神神秘秘,滿眼都是羨慕之色。
“可看見有道士?”秦重不關心鐵疙瘩,只想打聽雲霓的訊息。
“道士?有啊。活的死的,都有。”掌櫃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