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詫異。秦重沒有明說原因,他們也不好多問。但是,猜測著可能是出了事。
想定了這件事,秦重心情鬆快下來。隨即,記起今日來此的目的。不著痕跡的遞給老鬼一個眼色,慢慢悠悠的出了營帳。邱旻這件事怎麼處置,他得聽聽老鬼怎麼說。事關自家安危,牽扯太大,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談。
“又有何事要說?還揹著人。”到了僻靜處,老鬼開口問道。
“同州來人,要查盜馬案。”秦重沉聲說道。
“同州?”老鬼吃驚不小,眼睛一陣滴流亂轉。
秦重點點頭,將從秦宵那裡聽來的事,包括同州通判與邱家的關係,一五一十說了一遍。自始至終,老鬼沒有出聲,只是靜靜的聽著。待秦重說完,老鬼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仰首望天,依然是一句話也不說。
“老鬼,這事兒怎麼處置?”秦重等了半晌,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你想怎麼辦?”老鬼反問道。
“讓邱旻閉嘴。”秦重眼神一厲,沉聲說道。
“殺人?”老鬼的眼睛裡,精光一閃。
“若有其他法子,也可不殺。”秦重有些踟躕,畢竟這是殺人事。為了自家安全,殺人滅口最保險。但是,他兩輩子也沒殺過人,如今竟起了殺心。這讓秦重心中警醒。為何自己的心,如今會變得如此冷酷?
“哼,優柔寡斷,還去什麼延州?”老鬼眼一瞪,忽然暴躁起來,一巴掌拍在秦重的腦袋上。“乾脆挖個坑,把自個埋了吧。”
“老鬼。”秦重一臉委屈,揉著生疼的腦袋。
“若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,你是不是更下不去手?”老鬼一撇嘴,很是嫌棄秦重。“說不定,還要英雄救美,帶著人家出獄呢。”
“你怎知?”秦重一個激靈,差點不打自招。瞬間明白過來,老鬼不是看破了他下午救人之事,而是拿小娘子舉例,訓斥他心軟手軟。
“這是大忌。”老鬼正生氣,倒沒發現秦重不妥,顧自說道,“一名斥候在戰場上,前後左右全是敵人,處處陷阱,步步危機,能依靠的只有自己。”
見秦重老實聽著,老鬼接著說道。“曾經在我隊裡,有一個不錯的後生,槍棒騎射樣樣精通,稍加歷練,必是頂尖斥候。一次行動中,因為心軟放過了一名敵方女子。誰料就此暴露了行跡,被敵方追殺了三晝夜。”
“後來呢?”秦重已經猜到結局,還是問道。
“自然是死了,屍骨無存。”老鬼嘆息一聲,抓起酒葫蘆猛灌一口,長長的哈出一口酒氣。方才一閃而現的傷感,已經消失無蹤。
“那?邱旻之事怎辦?”緩了片刻,秦重低聲問道。
“邱旻不用你殺,鬼爺掐指一算,他活不久了。”老鬼說的神神叨叨。
“啥?”秦重眨眨眼,愣是沒有聽懂。
“想不想走一趟監牢?”老鬼看著秦重犯迷糊,心情大爽。“說不定,還能看一出好戲呢。”說到好戲,老鬼嘿嘿怪笑,竟有些急不可待。
“啥好戲?”秦重的腦子,一時轉不過彎。
“傻小子。”老鬼戲謔一笑,懶得搭理秦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