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採出來的硝石,全都運送了出去。至於送去哪裡,劉二兩個不知情。
“對了。”秦重又想起一人,遂問道,“那個使雙錘的漢子,他叫什麼?”
“他叫狗子。”
“狗子?就這名兒?”秦重想象不出,一個兩米的壯漢,怎麼叫狗子。
“他姓郎,入夥之後,不許任何人叫他的姓。”一名土匪說道。
“為何?”秦重對這個大漢,頗感興趣。
“狗子是個孝子。”土匪說道狗子,也不知想起了什麼,神情一下委頓了下來。
“怎麼個孝子?給我講講。”秦重說道。
“兩年前,狗子的姐姐,被城裡一個公子哥搶走。”兩人一一言我一語,說起了狗子的往事。
郎家就是附近的莊戶,有十幾畝地,一家四口,日子過得還算富裕。但是,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富平縣一個紈絝公子,閒逛到了村鎮,正好撞見狗子的姐姐。
狗子的姐姐年方十八,已經許配了人家,轉過年就要成親。人長的漂亮,十里八村都有名聲。
那紈絝公子見色起意,對狗子的姐姐動手動腳,當街出言調戲。
鄉下的女子,性格潑辣,撕扯中,一把抓傷了那個紈絝。這一下,紈絝公子惱羞成怒,命令一幫惡奴,綁了狗子姐姐就走,揚言賣到城裡窯子裡去。狗子姐姐連哭帶喊,奈何誰也不敢阻攔。
有人去給狗子報了信兒,那時候,狗子才十六歲,但也長得人高馬大。一身力氣,十里八村無人可比,性格也是火爆。聞聽姐姐被人搶走,登時追了上去。
紈絝公子乘著馬車,山道上走的並不快。是以沒多長時間,狗子就追上了馬車。
但是,紈絝公子一路並不安分,將狗子姐姐五花大綁,丟在了車廂裡,上下其手。只是反抗的激烈,紈絝一時無法得逞。卻不料,狗子姐姐性格剛烈,尋個空子,一頭從車窗裡飛撲了出來。
她本想逃跑,奈何手腳都被幫助,撲倒在地起都起不來。很快,狗子姐姐又被惡奴抓住。
此刻,狗子姐姐叫天不應,哭地不靈,絕望之下撞開惡奴,縱身跳下了懸崖。而這一幕,正好被追來的狗子看見。他和馬車之間,短短數百步的距離,卻是無法跨越過去。
可憐狗子姐姐,驚慌失措之下也沒有看到,弟弟已經追趕過來。
“他孃的。”秦重一拳砸在洞壁上,只覺胸口一口怒氣,勃然而要爆發。
倆土匪嚇了一跳,他們感覺山洞好像晃了晃,跟地龍翻身似的。再看洞壁上,被秦重一拳打出一個大洞。他倆後知後覺,才發現秦重,也是一個跟狗子一般的猛人,不由的縮了縮脖子。
“後來怎樣?”秦重沉聲問道。自己的姐姐,也曾有過狗子姐姐這樣的遭遇。萬幸的是,那時自己趕到的很及時,將姚岡一頓痛打,最終救下了姐姐。而狗子,卻是失去了姐姐。
“狗子一怒之下,殺了那個混蛋。”土匪說的簡單,其實,那天狗子一路追殺紈絝,差點追到了縣城。
“可是沒過兩天,縣裡的捕快來抓人。”另一名土匪說道,“沒找到狗子,倒抓走了狗子爹孃。”
“抓人爹孃?還有王法嗎?”秦重一怒說道,但話一出口,他就知道自己說了句屁話。這個世道,哪裡還有什麼王法?即便有,也不過是朝堂士大夫的遮羞布而已。
“狗子逃進深山,躲過了一劫。”土匪說道,“但他爹孃,都死在了監牢。”
“死了?”秦重莫名的,想起了曾夜探牢房,碰巧看到的那一幕。牢裡死個人,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“狗子落了草,不許人再稱他郎姓。”土匪說道。
其實,整個黑虎寨男女老幼,都知道狗子的誓言,不報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