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長行、探事察子,可用兵丁足有數萬人。
皇城司奉旨辦差,見官大三級。行事手段霸道陰狠,令人聞風喪膽。
皇城司的軍服,乃是太祖親定,詔今後皇城司官如服穿衣束帶,並令著黑靴。是以方才擦身而過,高士先一眼認出皇城司軍兵。秦重感嘆一聲,這才是真正的天子親軍,皇帝掌控天下的爪牙。
他們去往沙苑監,當然不會是什麼好事。
但是,秦重實在想不出,究竟有什麼事,值得皇城司出馬。
兩人收拾乾淨衣服,往城內走去。城門口還在盤查,卻鬆懈了許多,只是在應付差事。
“查什麼呢?”高士先不明所以,遂問道。
“狼山匪。”秦重隨口應道,卻忽的一下,又想起昨日擒下的那個女匪。
“狼山匪?”高士先從京城來,沒有聽過什麼狼山匪。“鬧得很厲害麼?”
“抓一個活的,賞銀百貫。”當然厲害了,不然能賞銀百貫嗎?
“沒興趣。”高士先撇撇嘴,不屑一顧。
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,兩人穿街過市,很快來到西城,望見了書院高大的門樓。
“馮翊書院。”高士先搖著摺扇,打量著書院的門樓。
“要不要進去?”秦重一偏頭,徵求高士先的意見。
“文華薈萃之地,當然要入內拜謁。”摺扇啪的一合,當先邁進書院大門。
“嘿。”秦重算是看出來了,這貨很喜歡出風頭。
書院很大,書舍雅緻,風景也不錯。高士先一邊品評,一邊自顧在院中閒逛。
秦重穿過廊道,自去找範夫子請假。不過,秦重也是心中打鼓,昨日才說備考,要每日做策、論各一篇。今日可倒好,策論一樣兒沒有,卻巴巴的請假趕赴延州。這事兒未免太巧,只怕惹得夫子不高興。
“你父親被延州羈押?”範夫子聽罷,倒是吃了一驚。
“傳信人說,鄜延帥司有令,唯有找回戰馬,才能放人。”秦重低頭說道。
“這樣啊。”範夫子再不懂軍事,也知戰馬重要。丟失了再想要找回,恐怕不容易。
“驍騎營派人前去尋找戰馬,弟子心憂父親,是以準備一同前往。”秦重繼續說道。
“這是應當的。”範夫子頷首應允。這年代孝字當先,身為子女營救落難的父親,理所應當。
“多謝先生成全。”秦重躬身施禮。
“如今延州局勢緊張,此去當謹小慎微,不可多生事端。”範夫子囑咐道。
“弟子謹記。”秦重應道。
範夫子沒有再提秋闈之事,延州路途不近,一來一回也得半個月。而且,此去是為了尋找失馬,更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。說不定等秦重回來,早已過了考期。所幸秦重年紀尚小,過兩年再考也不遲。
出了房門,又去找劉夫子辭行。沒辦法,兩個師傅,誰也不能落下。
“汝之將來,必在疆場建功。此去倒也是一番歷練,多聽多看,當有裨益。”
“弟子遵命。”秦重抱拳應道。
請假的事順順利利,兩位夫子都很通情達理,沒有絲毫的不悅。
倒是諄諄囑咐,如同父親一般,讓秦重心頭溫暖。
秦重告退出來,沿著小道兒慢慢往大門走,一邊走一邊尋找高士先。
話說這高士先,的確善於交際。不過這麼一會功夫,他已在書院交下了朋友。四五個人坐在長廊中,天南地北談笑甚歡。見到秦重過來,忽的一下都停下了話頭兒,一個個神色莫名的望過來。
“秦重,來來來,這都是我結交的朋友。”高士先大聲招呼秦重。
“啊,高兄,小弟還有功課,先行告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