鍵的是,前院的賬冊都未交接,她怕埋下隱患。
“雲姨放心吧。”秦重瞧著左右無人,悄聲說道,“餘慶被抓了。”
“啊?”雲姨吃驚不小,瞪瞪的瞧著秦重。
“昨日,我已讓柳姨娘辭了他。”秦重說道,“這個人再與秦家無關。”
“竟是這樣?”雲姨拍拍胸口,慢慢消化這個訊息。
“餘慶經手的賬目,雲姨也要仔細查查。”
“對,對,我得趕緊查查。”雲姨撇下秦重,火急火燎的走了。
秦重也帶著三飽兒,出門往軍營去。他已經想定,餘慶這人心思歹毒,絕不能給他機會反咬。但看他聞訊急逃,可見和狼山匪牽扯很深。逃走卻不去大荔或是過河去合陽,反而奔向北城,其中必有謀算。
“你去買點酒菜,到山洞等我。”秦重說道。
“好。”三飽兒如今管著錢,說話也有底氣。
看著三飽兒走遠,秦重不緊不慢,向著驍騎營而去。
今日,軍營之中熱鬧非凡,叫好聲此起披伏。闊大的校場上,正在比武。軍兵凡是不當值,幾乎全聚到了這裡。每逢邊軍選馬,驍騎營就像過年,這種事情秦重常見,不以為意。擠進人群中,找到了師傅石勇。
場上比的是騎術,驍騎營一隊,邊軍一隊,兩方對沖。最後,馬上剩下人多的一隊獲勝。當然,此時是遊戲,不會動用真傢伙。人手一條棒杆,棒頭包了白布,以防失手傷人。能當棍使,也能當槍使。
以往驍騎營勝多敗少,倒是養出了驕氣,根本瞧不上邊軍。
驍騎營守著馬場,天天恣意縱馬,騎術自然不差。且不說戰力如何,僅是騎術,就甩了邊軍一大截。邊軍缺馬,培養一名騎兵不易。然而,在與西夏的較量中,損失最多的就是騎兵。所以,邊軍的騎兵,大多都是新手。
但是,今日不同,驍騎營碰上了對手。
“康定軍。”秦重坐下不久,看著驍騎營大敗,登時恍然。
“嗯。”石勇悶悶的點頭。驍騎營輸了,人人臉上無光。這已是第二場,馬上還剩下兩人。第一場更慘,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,全軍覆沒。
“哈哈。”一陣爆笑聲,從場中央傳來。
一個黑大漢,嫻熟的盤坐在馬上,笑的前仰後合。此人相貌,與中原有很大的不同,鼻樑略高,口唇闊大,竟是一個光頭。聽老兵說過,這是羌人,與西夏党項同出一族。邊軍中羌人不少,被稱為蕃兵,騎術精湛。
黑大漢騎馬轉了一圈,神色頗為不屑。
“驍騎營好大名聲,今日一比,不過如此。”
這話惹怒了驍騎營,頓時一片罵聲。黑大漢嗤嗤笑著,也不回嘴。他越是這般,驍騎營軍兵越是氣惱。奈何兩場都輸給人家,再不甘心,也是無用。跟個潑婦似的再罵下去,更丟驍騎營的臉,場中慢慢安靜了下來。
“俺與你們比一場。”秦重忽的站起,高聲喊道。
“俺與你們比一場。”幾乎同時,校場另一端,也有人喝道。
秦重注目一瞧,頓時樂了。只見賀五兒,緩緩向場中央走過來,一張刀疤猙獰的臉,隱含煞氣。秦重心道,五叔這是被氣著了,等下有黑大漢的好看。對於賀五兒的本事,秦禹田曾說過一句話,“選鋒死士,千軍辟易。”
軍中有選鋒營,每逢戰事當先衝陣,最是軍中精銳。
但是,選鋒營的傷亡,同樣是軍中最大。甚至,有時一場戰鬥,選鋒無一人活著回來。能被選入選鋒營,是軍人的驕傲,無人不敬。一見賀五兒走出,秦重識趣的準備坐下,跟賀五兒搶風頭,他害怕屁股被開啟花。
誰知,真有敢搶的。“算俺老鬼一份兒。”
老鬼斜睨著黑大漢,走路搖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