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翰而是來自月球。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明白……”
“我們明白的,接著說吧。”
“然而當他收到那種紙條什麼的時候,他什麼也不說。連動都不動。你知道,他從不當著人面撕毀這些信,除了昨天早飯時。他看了那東西一眼就把它捏成團,然後站起來,深思熟慮地走到爐火前把它扔了進去。就在這時阿姨——”Rosette瞄了哈德利一眼,猶豫起來,“那位太太……夫人……哦,我是說Ernestine阿姨!就在那時,她問他是不是還要點燻肉,他突然從爐火邊轉過身,大吼:‘見鬼去吧!’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,我們還沒回過神來,他就跺著腳走出了房間,嘟囔著說什麼男人永遠沒法安靜一下。他看上去非常可怕。就在那天他帶回了那幅畫。那時他又高高興興了,他四處亂撞,吃吃地笑,還幫著搬運工把畫搬到樓上。我……我可不想讓你們以為……”顯然Rosette的腦中又充滿了回憶,她顫抖著加了一句,“我可不想讓你們以為我不愛他。”
哈德利對她的感情流露無動於衷。“他有沒有提到過酒吧裡那個男人?”
“我問過他,可他漫不經心。他說那只是個江湖騙子,因為他嘲笑巫術而威脅他。當然我知道事情不僅僅是這樣。”
“為什麼,葛裡莫小姐?”
一陣沉默,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。“因為我覺得就是這麼回事。另外我也常常疑惑父親的過去是否發生過什麼,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這是直截了當的挑釁。一陣長長的沉默中,只聽到低沉的嘎吱聲和屋頂上沉重的腳步聲。她臉上的表情像火焰一樣不時變化——時而恐懼,時而憎惡,時而痛苦,時而疑惑。那種野性的感覺又回來了——好像她穿的不是貂皮大衣而是豹皮大衣似的。她兩腿交叉,以撩人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不時扭動,頭斜靠著椅背,火光照著她的頸子和半閉的雙眼。她向他們露出固定不變的微笑,顴骨的影子輪廓清晰。儘管如此,蘭波看得出她在發抖。為什麼她的臉看上去顯得更寬了呢?
“你們說呢?”她敦促道。
哈德利有點吃驚。“什麼事把他變成這樣?我不是很明白。你怎麼會這麼認為?”
“哦,沒有原因,說真的我也不是這麼認為,我只是異想天開……”她斷然否認,可是她胸口的急促起伏卻平靜下來。“可能和父親的愛好有關吧。還有我母親——她死了,你們知道,那時我還很小——我母親據說有陰陽眼,”Rosette又拿起香菸,“可是你剛才問我……?”
“首先是關於今晚的事。如果你覺得調查你父親的過去會有幫助的話,警方會接受你這個建議去調查的。”
她突然把煙從嘴唇上拉開。
“不過,”哈德利像剛才一樣毫無表情地催促道,“我們還是先繼續說說曼根先生敘述的事情吧。你們倆在晚飯後就去了客廳,通往大廳的門是關著的。那麼,葛裡莫教授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他認為那個危險的訪客什麼時候來呢?”
“呃……他說過,”曼根說。他掏出一塊手帕抹著自己的額頭。在火光中能看到他那張尖瘦而空洞的臉的前額上佈滿細小的皺紋。“這是我沒有意識到那個人的到來的另一個原因。他來得太早了。教授說十點來,可那傢伙九點三刻就來了。”
“十點。我明白了。你確定他是這麼說的?”
“嗯……是啊!至少我是這麼認為。他是說十點對嗎,Rosette?”
“我不知道,他沒跟我說過。”
“我明白啦。接著說,曼根先生。”
“我們開著廣播,廣播不怎麼好聽,音樂太嘈雜了。我們在火爐跟前打牌。儘管很吵鬧,我還是聽見了門鈴響。我看了看壁爐臺上的鐘,是九點三刻。我站起來時聽到大門開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