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很多都不是他的嫡系軍隊,這些軍隊要保障自己糧秣充足,現在就不得不開始籌糧。由此看來,之前幾個月裡,邊關將士浴血奮戰,將契丹大軍擋在長城之外,戰果和效果都是很明顯的。”
上官傾城沉吟半響,目光銳利道:“我部三萬餘騎,要打破僵持的戰局,這就是機會。傳令給張長安,務必探明契丹籌糧軍隊的集合地點,只有這樣,我們才能一擊中的,打痛他們!”
“是!”
張長安接到上官傾城的軍令後,召集了自己五百餘部下中的都頭,和不塵道人,一起商議如何探明契丹籌糧大隊的集合點。
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。
不簡單的地方在於,眾人現如今所處的位置。
大軍從雲州出發,基本是沿著長城方向,在草原上一路向東北前進,眼下所處的地帶,距離媯州最近的縣邑懷安縣,也有接近兩百里。在這廣袤的草原上,要尋找契丹籌糧軍隊的集合點,並不是靠修士就能完成的。
“契丹的籌糧隊既然出現在這裡,而且是千人隊的規模,可想而知他們的集合點距離這裡不太遠。兩百里方圓之內,必然有他們的營寨。不塵,你現在就出發,去跟草原上的全真觀、無空釋門聯絡,發動他們的力量,務必探明對方的所在。記住,一定要隱蔽行蹤,不能讓契丹修士察覺,否則就會打草驚蛇。”
張長安鄭重跟不塵說道。
不塵點點頭,“指揮使放心,全真觀雖然在草原上還沒行走太久,但要是論及眼線的實力,絕對可供驅使,在下這就出發。”
不塵走後,張長安依然沒有完全放心,作為一名領兵將領,可以藉助別的力量查探軍情,但主動權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。他召集了隊伍中的練氣修士,想要派遣他們出去,化妝易容之後去調查、跟蹤契丹籌糧大隊。
“沒有草原牧人做嚮導是不行的,一旦我們跟契丹修士遭遇,必須要有牧人出面說話。我們雖然也會說一些草原上的語言,但因為進學的時間太短,現在都說得不太熟練,很容易露出馬腳。到時候自身性命不保事小,一旦引起契丹大軍的戒備,上官將軍帶領的主力大軍,就無法成功突襲。”
都頭徐九說出了自己的考慮,他也是長安修行學院的學生,而且之前就是軍中銳士,對兵事並不缺乏瞭解。
張長安沉吟片刻,“這個部族裡還有六個活人,現在就能夠跟隨我們行動的有四人,但是不塵都不能說服他們為我們效力,你我如何向他們開口?”
這個問題丟擲來,眾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徐九忽然道:“我聽活下來的幾個牧人說,你救下的那個少女,其實是部族酋長的孫女,如果你能說服她,再由她出面勸解那些牧人,或許這件事就不難。”
張長安怔了怔,沒想到格桑還是酋長的孫女。這兩日她傷心欲絕,兩人其實沒有過多交流,平日裡他就是吃飯的時候,會叫上對方,畢竟用了人家帳篷裡的鐵鍋。
但是睡覺的時候,他並沒有在人家的帳篷裡,畢竟這裡還有很多帳篷。
再見到格桑的時候,已經是深夜了,張長安跟眾人商議事情用了很長時間。格桑坐在草地上雙手抱膝,對著璀璨而遙遠的天空,唱著他只能聽懂一半的歌謠,聲音很好聽,像是黃鸝一樣。
雖然張長安也沒見過黃鸝,但大家形容一個人聲音清脆好聽到時候都這麼說,他也就隨大流了,只不過這個清麗的嗓音,現在怎麼聽都怎麼傷感。
因為格桑在流眼淚。
流著眼淚唱歌,聲音還不哽咽,這是張長安沒見過的。
大約草原上的女子,跟中原女子的確有些不同,格桑沒有像中原女子那樣,在流淚的時候表現出什麼需要安慰的姿態,她哪怕是一個人面對著黑夜,也有獨自安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