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雲想,她是該跟他說清楚了。心裡默嘆一聲,當初貪婪寒冷中那一點微溫,兩個人像無家可歸的小老鼠一樣依偎在一起。可是,現在她要跟自己愛的人走向明天了。
雖然覺得對不起,可還是要說的。傷害是必然的,不說傷害更大。
還好,他還那麼年輕。
愛與恨都不過是一種感情,它們有生命,有生命的東西都會死,都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磨殆盡。
他總有一天會忘了她的,是不是?
唉,現在想想,做人真難,無論何時何地,多麼痛苦艱辛,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唐突和恣情縱意。
龍天佑一臉警惕地看著懷裡唉聲嘆氣的小女人,這是什麼意思?後悔了?還是心疼了?她會不會反悔賴帳?會不會突然覺得還是柳寒城比較好?畢竟,人家身家清白,年少力壯,前途無量,人又長得乾淨漂亮。
胡思亂想的男人,胡思亂想地佔領了那片水草豐美的土地,他所有快樂和幸福的所在。佔有這麼溫暖的身體,很充實,很滿足,擔憂似乎少了那麼一點點。
“飄雲,你愛我,你自己說的。”都攻城略地了,還是不放心,誰說男人不多疑?不吃醋?不愛明知故問?
愛到極致,都一樣,跟性別無關。嫉妒從來不是女人的專利。
飄雲張開手臂,對一臉焦慮的男人說:“來,抱抱。”抱住男人聳動的身子,像抱著一隻熱乎乎的熊抱枕,真舒服。嘴巴貼上去,跟他咬咬耳朵,男人一陣戰慄。
“我明天就去跟他說清楚。”
“你會不會不回來了?
“不會。”飄雲把他的頭拉下來,啄啄他的嘴唇,“親親,騙人是小狗。”
五十七章 只有災難和死亡才能讓我們分離,宿命是這樣對我說的。
跟喜歡的人Zuo愛做的事,滿足的不僅僅是身體,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享受。可是,精神富足解決不了飢腸轆轆,兩個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的叫。
飄雲說累,晚飯她不做了。苦命的龍少只有爬起來,穿好褲子,開著他那輛帥氣的跑車出去買吃的。
其實可以打電話叫酒店送到家裡的,可是人家說想吃久山大廈下面,李老太太自釀的油炸臭豆腐。現炸現賣的最好吃,老太太年紀大,回頭客多,絕不送貨上門,誰都不好使。
女人是一種奇異的動物,能屈能伸,張弛有度。很韌性也很任性,就好像飄雲,沒把人家騙到手的時候,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唯唯諾諾。現在人家對她死心塌地了,她就身心放鬆馬放南山,跩得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龍天佑開車,一邊嘆氣,唉,千萬別被雌性動物柔弱的外表欺騙,女人是老虎啊。
所以,遠離毒品,遠離女人,尤其是外表柔弱,滋味香甜,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人。
他就是活生生的教訓,血淋淋的啊。
這人邊想邊樂,不一會就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久山大廈。瞧見一人一鍋,小小的攤子,旁邊的雪地上已經排起了長龍,生意果然很好。
龍天佑把車停在路邊,下車,排隊。遠遠看著老太太把醃製好的豆腐塊,從紅色的塑膠桶裡拿出來,一塊一塊地放進滾燙的油鍋裡。|乳白色的方形小塊,經過一番煎炸,慢慢變得酥脆金黃,一股奇異的香味迎面飄過來。
這種味道,臭中帶甜,甜中帶辣,辣中帶香,真是怪異得難以形容。龍天佑緊了緊鼻子,心想飄雲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,看那油鍋的顏色,貌似不太乾淨。不會是地溝油吧?
在他前面有兩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大學生,好像是一對情侶。兩個人親親我我摟摟抱抱,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親密。
龍天佑站在後面美滋滋的想,他再也不用羨慕人家了。家裡有個小女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