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假日,我答應了小可陪他去海洋公園,他早早地準備好了。他興奮地牽著我的手,急欲出門。
我想叫上思文一塊去,她的房門關著,我輕輕地走了進去,意外地發現她瞪著眼,愣愣地注視著窗外,正在流淚。
“思文——”我輕輕地叫她。
她飛快地擦掉眼淚,轉頭看了看我, “你們出去?”
“是啊——和我們一塊去吧!”我希望她點頭,可她馬上搖了搖頭,眼裡閃著懼意。
“不!我不去了。”
“思文——”我坐到床沿上,抓住她的手, “思文你到底在躲避什麼?你害怕什麼?”
“潔衣——”她的眼神閃著悽楚,看了我好長時間才道: “潔衣,你不知道,他神通廣大,他說他要的東西絕不會逃出他的手掌心,潔衣——”她哭了,哭得痛心又沉重。
我的心也跟著痛起來,原來她在躲避著她的心,她矛盾、她掙扎、她恐懼原來都是為了逃避著一些不爭的事實。
“思文,你要明白,愛就是愛了,再逃避,再不願承認,那也是不爭的事實,容不得你不承認。你曾經如此執著地去追求那分對方正的崇拜,怎麼,如今倒反而退縮了。那可不是你啊!”我的話令她眼中一亮,可那分光馬上又被陰霾遮去,她長嘆了口氣。拉高被子,我想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我出去的。
小可又在外面叫了,我無奈,只得替她關上門,任她在被窩中理她那份理不清的思緒。
我心中記掛著思文,所以整日無精打采的,小可卻很開心,在我身邊蹦跳著,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閒聊。
“姐姐,海洋公園為什麼有這麼多人?”小可的天真引來很多人的眼光,我知道他們不是因為小可的可愛,而是因為他的殘缺。
“小可,是因為今天是假日所以來玩的人很多啊!”對於小可,我也儘可能地保持著耐心。
“哦——”他聽懂了,一蹦一跳地跑在人群中。我呆呆地看著他,在人群中他是如此的出類拔萃。他高大、健壯、魁梧。在他不說話的時候,我總能感覺在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種無意識的深沉氣質。
他到底是誰,思文說見過他,或許思文也看到了那種氣質。他不應該是弱智,他也不應該屬於我們這些平凡的人群。他是誰?
“姐姐——”他奔了回來,滿臉的汗,我掏出手巾替他擦拭著。
“小可,別跑那麼快,小心摔倒,知道了嗎?”
“好——”他頑皮地繞著我轉了一圈,又跑開了。
望著他高大的背影,我釋然了,是的!我為什麼要管他曾經是誰,如今,他就是小可,我的小可而
已。
他很快又跑了回來,攤開手,他的手心有張字條。
“哪來的?”
“是那個叔叔給的。”小可順手指去,我向前一望,人影重重,在他迷惑的臉上,我知道那人已走了。
我拿過字條,開啟一看,上面潦草地寫著:不管你在幹什麼?已有人注意你了,請小心。
我一愣,那是什麼意思?四處打量了一下,不由莞爾,也許是小可撿的或是有人塞錯了吧!我把字條扔在廢紙箱裡,沒有放在心上。
由於想著思文,所以我很早就帶小可回家了,一路上小可還一個勁地問我: “姐姐,太陽還沒有下山為什麼要回家?”
他很不情願,直到到了門口他還嘟著嘴,嘀咕著: “我不要思文姐姐住在小可的家裡——”
門虛掩著,我一怔,難道思文今天出去過了?
門內傳來思文的聲音: “走開,我不會跟你走的,你死了這條心吧!”
誰?
她在和誰說話?我拉住小可,心裡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