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沒有了對他的仇恨,相反的倒是有了些歉疚,我因為想起了之前的所有事情,對於那些“我爹派出來殺我的殺手”,才有了正確的判斷:自然不是因為什麼我撞見了他殺了孃親,當然,他並沒有殺了我娘,也自然不是他派出了殺手來追殺我,我之所以這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殺手,其實倒是與一年前三令的消失有關的。
這天下所有人都以為那三令是被我拿走的,我的行蹤又恰巧被江湖總報洩露了出來,這才引來一些貪婪的殺手,妄圖殺了我奪走三令,以號令天下,坐擁江山。
不過很可惜的是,我身上並沒有三令。
我爹在蜀山下,行使盟主之職,領得是武林盟的正道門派,與三教聯合的西樓故國復國軍相對峙著,兩方陣營一黑一白,一東一西,當中以沭河為界,自山上往下看來,恰好是合成了一個巨型的太極八卦,形貌頗為壯觀。
見到我和蕭歸寂時,我爹愣了一愣,隨即將我們迎進武林盟的營帳內。一同出來相迎的還有些其他的武林門派的掌門,他們跟出來,不過是因為聽說了蕭歸寂也過來了。
營帳中聚著各派首領,正在商討聯合對陣那三派聯眾的事宜,只是沒有哪個門派主動站出來要上前去打頭陣,事情商討的很不盡人意。
武林盟這邊並未商議出什麼結果,那三派卻因了武林盟的到來而有些狗急跳牆,我們到達的當晚,便遇上了他們的第一次跳牆。
那會兒夜色已是深重,各門派掌門已經回了各自的營帳休息。我和蕭歸寂留下來陪我爹說話。我爹還不知道我已經想起了全部的事情,也不知道我已經見到了我娘,因而同我說話時,還是有些尷尬的味道。
我主動衝他笑了笑,喊了一聲“爹”,又道,“我已經見到孃親了。”
他大概沒料到我會突然說了這麼一句,倒是愣住了。我微微一嘆,同他半開著玩笑:“原本我還想著見了你的時候問一問你,殺了至親至愛的人是個什麼感覺,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,我娘說當中有些誤會,我就信了,不過,我可還是會等你回去給我解釋的啊。”
我爹也聽出我是在同他開玩笑,便也笑了笑,點著頭,“好好,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,爹回去給你解釋。”
“要一字不落的解釋啊!要不然我就帶著孃親離開飛雪山莊,不讓你再見她了!”我也繼續笑著,這些年來第一次這樣沒大沒小的與我爹說話,感覺實在是不錯。
倒也還是順著我的話玩笑著,我爹連連點頭:“好好,一字不落!”
又與我爹開了會兒玩笑,我目光無意間掃過蕭歸寂,他握著茶杯坐在一旁,緊緊抿著唇看著我,見我看他又卻迅速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,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兒。
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,輕聲問他,“怎麼了?”
他目光在我握著他的手上停了一瞬,抬眼看著我搖了搖頭,笑了笑,“沒事。”
雖是這麼說,可他臉色卻越發白了一些。我將他的手握的緊了一些,“你好幾天沒有休息了,一定是累了。”說著,我看向我爹,“爹,你這裡還有空著的營帳能讓我們歇一歇嗎?”
我爹啊了一聲,卻搖了搖頭,“也沒想過你們會過來啊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“我沒事的。”蕭歸寂回握住我的手,語氣溫和,目光卻一直避開我,“還不算太累,能撐住。”
我想了想,拉著他站起身來,“我師父那裡肯定有地方休息,也不過才小半個時辰的路,走,我帶你過去。”
他卻突然有些慌亂的樣子,只拉住我的手,勉強笑著,“沒關係的,長歌,我在這將就一下就好,將就一下就好……”
我回身瞪著他,“那怎麼行!你從半個多月前就為了我的事情奔波,到現在這麼多天,除了在明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