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你來我往的僵持了十來分鐘,直到滿場的注意力都被他倆吸引過來,韓梓慎作為主人,不開口也不行了,於是道:“席兄也莫要謙虛,既是如此可先讓之喬賦詩一首,為席兄助興。”
安之喬?!韓夕顏激動的差點跳起來,那就是他沒跑了!安之喬還是維持著他溫文的笑容,他和韓夕顏隔著過道坐在斜對面,對韓梓慎略一點頭,“那如此之喬就先拋磚引玉了。”他一開口,眾人皆止住了談笑,四周突然一下安靜下來,大家都想見識下讓天?椎諞徊拋蛹暗苯袷ド隙莢薏瘓?詰娜說降資怯卸啻蟊臼隆?p》 安之喬略一思索便道,“淮央河上最有名的便是這沿岸的垂柳,不如在下以柳樹為題賦詩一首可好?”眾人紛紛表示接受,安之喬垂下漂亮的眼眸思索半晌,唸到:“碧玉妝成一樹高。。。席兄你怎麼了?”
就在安之喬念第一句時韓夕顏忍不住一口將嘴裡的茶噴出來,還當這小子長出息了竟然會賦詩,竟然來這套,見大家都不滿的瞪著她,韓夕顏吐吐舌頭,不好意思的摸摸頭:“抱歉抱歉,茶太燙,嗆到了,安公子繼續。”
坐在主位的韓梓慎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,不禁莞爾,這位席公子言談間盡顯小女兒嬌憨,一身男裝哪裡掩飾的住她的俏麗,看她還挺樂在其中的便也不揭穿她,他正盯著韓夕顏細細研究,坐她身旁的秦奉儀那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自然也盡收眼底,他頗有些無奈的對奉儀笑了笑,而奉儀只是毫不在意的搖著摺扇。幾個人各懷心思,氣氛卻沒受影響,很明顯安之喬的詩已經拉走了大多數人的注意。
安之喬繼續念,韓夕顏就在心裡跟著他一起念“萬條垂下綠絲絛,不知細葉誰裁出,二月春風似剪刀。”嗯,一個字不差。
“好詩啊!”
“果然是才子啊!在下甘拜下風!”
“一首詠柳詩,一個柳字未提,卻句句寫柳,安公子的才情真是讓人佩服,佩服!”
韓夕顏站了起來,打斷這幫文人無止境的吹捧,廢話,不好能流芳千古麼?她憋出一臉敬佩的樣子,對安之喬說:“安公子好才情,不如咱們對詩兩首可好?”安之喬愣了一下,萬萬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,一時不知怎麼回絕,淡然的臉上終於顯出一絲著急的神色,韓夕顏沒等他拒絕,朗聲道:“床前明月光。”安之喬似乎察覺到什麼但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,下句已經脫口而出:“疑是地上霜?”韓夕顏滿意的點點頭繼續。
“鋤禾日當午。”安之喬慢慢站起來,不可置信的回了一句“汗滴禾下土?!”
“天王蓋地虎!”
“寶塔鎮河妖!”
“同志!”
“可找到組織了!”
兩人像革命電影中的橋段一樣迎著夕陽激動的衝向對方,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,還用力的搖晃了幾下,兩顆漂泊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!就差放義勇軍進行曲了!韓夕顏頓覺熱淚盈眶,她幾乎都放棄了,今天終於找到了希望!
“借一步說話!”安之喬先反應了過來,朝船頭走去,韓夕顏忙不迭的跟上去,留下一幫沒搞清情況的人議論紛紛。
韓梓慎一言不發,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倆的背影出神。
船頭。
安之喬一改優雅淡然,不敢置信的仍然拽著韓夕顏的手,連珠炮一樣的發問:“你也是從‘那邊‘過來的?你怎麼來的這裡?知道怎麼回去嗎?你是從哪個年代來的?”
韓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