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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底下還有問題能困惑住祁遠?程譽覺得很好奇,趁祁遠走開時偷偷瞄了眼,唔,似乎是講如何增強女子體力的問題,程譽從未涉獵這方面的內容,看不大懂,只好在心裡默默記下,回頭問問司藥星君,看看他能不能幫一幫天君。
外面的世界早已是冬天,考慮到落瑤怕冷,祁遠連著整個耀清宮布了一層厚厚的結界,所以當殿外正是冰凍如霜,飛鳥不啼時,裡面卻依然是溫暖如春,花香鳥語。隔了一層結界,卻似隔了一個世界。
雖然神仙都可以施法讓宮殿變得暖和點,但是用法術畢竟是要費一番力氣的,一般的神仙在房中多放幾個暖爐便將就著過冬了,尤其是這樣的大手筆,維持一個冬天不是一般的神仙消耗得起的。
梵谷來找祁遠下棋的時候,差點撞上了這層結界,他在耀清宮周圍飛快轉了幾圈,對著祁遠嘖嘖問道:“你以前不是最討厭亂用仙法做一些好看不中用的事麼,如今這麼浪費你倒真是捨得。”
祁遠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,回頭看看正在煮茶的落瑤,她低著頭,霧氣燻著她的臉,依稀看得見臉上恬淡專注的模樣,發現祁遠在看她時,臉上一紅,輕輕朝他瞪了瞪眼,美目流轉之間風情無限。
祁遠勾勾嘴角,用梵谷以前類似的話回答他:“浪費這個詞,用在落瑤身上不妥。”
梵谷回憶著當時他說的什麼話?絞盡腦汁想了想,終於想起來是哪句:“八卦這個詞,用在我身上不妥。”
梵谷只好把接下來的話生生吞到了肚子裡。
祁遠看到落瑤向內殿走去,直到看不到人影,臉上一掃剛才的散漫,換上一副認真的神情:“對了,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。”
梵谷看到他露出一副上早朝時才有的莊容,條件反射般地想跳起來站著,後來意識到這不是在上早朝,不用這麼緊張,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奴性啊奴性,又攤開了四肢倒在椅子上,斜著眼看著祁遠,道:“什麼事情?”
祁遠看到梵谷的樣子,忍住想抽他一頓的衝動,問道:“你是否聽說過北海國的二皇子印曦?”見梵谷沒反應,提醒他,“其實你見過他一面,就是上次在七境山救落瑤時……旁邊杵著的那個。”
梵谷皺起眉回憶,他想事情的時候習慣折攏那把騷包的紅貝殼翡翠摺扇,用扇柄撫上眉毛,慢慢地從眉心撫到眉腳,一圈一圈的,他一直維持著這個習慣,是因為思蘅說,這叫性感。
祁遠眼角抽了抽,要不是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的習慣動作,還以為梵谷是在勾引他。
他欣賞不來他的性感,看得有點不耐煩,眉頭挑了挑,沒好氣地說道:“你的年紀不見得比我大,怎麼想事情要這麼久?”
梵谷不以為意,大概是想通了什麼,奇道:“北海國不就連著芙丘國嗎?我是在琢磨你為何不問你的枕邊人要來問我,他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。”
看見祁遠立馬變青了的臉色,心思通透的梵谷一下恍然,原本躺著的,馬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,差點撞到桌子,“你、你是……在吃那個二皇子的醋?”
祁遠嫌棄地看了看他,似是在責怪他用詞不妥,臉色有點難看。
梵谷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,一時玩心大起,添油加醋地道:“要我說,他們認識的時間遠比你和落瑤要長,你有這個顧慮也是正常的。”
祁遠按了按眉心,說道: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
梵谷大呼小叫著:“你果真醋了?”祁遠賞了他一個白眼。
梵谷偏了偏臉,那個白眼貼著他的臉頰飛了開去,不遠處的一株水仙折了一下腰。
梵谷繼續好奇地追問:“若不是醋,莫非……你這是成親前的焦慮症?”
祁遠半眯著眼睛看他:“什麼跟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