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安大夫去行禮拜謝,安大夫經她一提起,也想起當年他們夫婦帶著孩了瞧病,後又傳了五禽戲的事兒。笑呵呵的說,“醫者父母心。李家大嫂不必多禮。你家那個小丫頭現在身體如何了?”
何氏笑著回了都很好,小丫頭現在每天堅持練五禽戲,已有大半年沒發熱了等等。
便與王喜梅順著醫館外的小路去了後面的館舍。正巧李家老三從一間館舍中出來,“大嫂,你們來了,金大夫正在裡面給咱爹正骨,我去櫃上抓藥。”
這時大武也出來了,也說一番沒大礙的話。
何氏笑著,“今兒倒讓你和大山娘兩個忙碌得不輕。”
大武笑呵呵的說,“這話可是外道了。大山他娘現在除在家裡住住,恨不得飯都在你家吃呢,家裡兩個小的她也不管,只指望大山嬤嬤呢。”
何氏笑了笑,立在外面與大武說了一會兒話。不多時裡面出來一個年約四十留長鬚的中年男子,幾人忙迎了過去。
他說,“大腿骨折,右側兩根肋骨折,現在已正好了,切記十日之內不可移動”
何氏幾人趕忙應下並道謝。送走金大夫,幾人去屋裡看老李頭,此時他正平躺在床上,額上滿是汗水,想來是剛才正骨的時候疼出來的。
李家老三取了藥回來,李家老2與許氏也趕著大武家的牛車趕到了。許氏與何氏打了個照面兒,不自在的笑了笑,一頭扎進老李頭的病房,便抹著淚兒叫嚷起來,“哎喲,這是哪個天殺的把咱爹撞成這樣,人呢,拿住沒有?得讓他們賠錢給咱爹出藥錢……”說這話時眼骨碌碌的斜著何氏與王喜梅。
何氏閉了閉眼,不接她這話茬兒,從房間裡出來。李家老三跟著出來看看天色,“大嫂,你們回去吧。這兒有我和二哥呢。”又轉向王喜梅說,“回去跟咱娘說下,咱爹無礙了,讓她放心。”
王喜梅也惦記著小春明,又看這醫館後院的地方實在掬狹得緊,扭頭向屋裡叫著,“蓮花,咱回家了。你嬤嬤在家裡等得焦心呢。”王喜梅自分了家搬出老院兒之後,遇上不得不與許氏說的話,總是拿著孩子的名頭。
許氏在裡面,立時住了聲,一手扯著小蓮花出來,仍是一副憤憤不平,“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好事兒,回去看不扒了他的皮”
小蓮花也介面,脆生生罵道:“打不死他個天殺的”
何氏與王喜梅對視,各自把頭扭過去。許氏訕笑了下,使勁兒拍她一巴掌,“不準罵人”
小蓮花斜了許氏一眼,嘟噥了一句,“黑心肝兒的”
這句倒象是罵許氏的
何氏心裡頭悶得是一陣陣的抽,又氣又笑的,快步出了醫館後院,王喜梅也忙跟了出來,失聲輕笑著,“哎喲,這可是什麼娘教什麼閨女。看蓮花罵人那嘴皮子利索勁兒,就知道她沒少在孩子跟前兒罵旁人”
何氏笑了一回止住,看看王喜梅的肚子,“日後若生個閨女,你可小心些。別讓孩子啥話都學了去”
王喜梅笑著點了頭。
本來何氏想去學堂裡看看年哥兒,一時來到鎮上時已過了午飯時間,二來她也掛著家裡,便不去,反正明日李海歆得過來,讓他再去看不遲。
等一行人趕著牛車到了家裡,已近傍晚。王喜梅先到何氏家裡看了看小春明,春蘭說她們走了後,是哭鬧了一會兒,梨花特意跑小貨棧去買了些糖回來,才不哭鬧了,乖乖吃了午飯,這會正睡著。
王喜梅進屋看了看,確實正睡得香。便自請去前院兒給李王氏說去,反正她與李王氏也無大的隔閡,且自生下小春明後,李王氏也幫著狠帶了一段時間。
她臨去時,何氏叫住她,“喜梅,去的時候給那頭騾子上些草料,飲些清水。梨花嬤嬤在氣頭上,估摸著也顧不上這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