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妙地好了。你說,這不是比仙藥還靈驗嗎?”
他說著,突如其來地打了個噴嚏。打完了,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,只得耍賴似的將頭埋入他的頸窩。
溫暖的氣息在西門慕風頰畔輕吐,一綹細發從肩後滑下來,貼著他的發,垂落胸前。不知怎地,令他心神一亂。
然而,那知己不應該是紅顏?
“你起來,弄得我好癢。”四門慕風縮了縮頸子,以掩飾心裡的不自在。
原來大哥怕癢呵!
他想笑,卻笑不出來,只是固執地道:“除非你一直讓我這樣抱著你。”
“如果你肯好好坐著,我就讓你一直這樣抱著我。”
傻小子,他懂得什麼叫一直?什麼又是永遠?
西門慕風的語氣中不經意地流露出落寞的情態。
“好好坐著?這有何難?”小六兒抿丁抿唇,端端正正坐好。從他這裡,瞧不見西門慕風的表情,卻因為他突然的沉默,而感覺到他的憂傷、寂寞。
莫非,即使是背對著,他的心也貼著自己的心嗎?
“大哥。”他幽幽地喚道。
“嗯?”西門慕風放緩了聲調。
以往他發病的時候,西門府裡的人都離他遠遠的,就算不當他是瘟疫,也把他看成是暴雷,輕易招惹不得,避之惟恐不及。
只有他,小六兒,敢面對如此真實的自己,或者說,願意面對如此真實的自己。
“你得這病很久了嗎?”小六兒將臉頰貼向他瘦削的脊背。
西門慕風怔了一怔,他不記得還有誰問過他這樣的問題,又或者,在所有人的心裡,這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問題。
是什麼時候?
是什麼原因?
才造成他今日這樣的痛苦?
沒有人去追究,也沒有人去在意。
他們只知道告訴他,要——忍耐。
“大概是,從出生以來就這樣了。”西門慕風澀澀地笑著道。與生俱來的毛病,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就已經揹負了太多的罪孽?還是因為他生來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?
“從來沒有治過?”小六兒微顯訝異。
“不是。”
怎麼沒治過呢?孃親甚至連巫術都請來用過了。明知沒有用,何必浪費時間?
“那你,多久會發作一次?”小六兒轉到他的前面來。
他認識大哥沒幾天,就已經目睹他發作好幾次了。這樣的痛苦,他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?
西門慕風望著他著急的面容,心口莫名地掀動了一下,一股陌生的情緒從胃部上升到胸間。
“多久會發作一次?一次發作多長時悶?”小六兒固執地望著西門慕風,那眼瞳裡燃燒的熱力降低了他心中冰冷的感覺。
他將小六兒的手從自己肩上拉下來,握在掌中,第一次感覺到,原來自己也是可以被溫暖的。
“沒有關係,那些,都沒有關係。”
痛苦久了,竟有些麻木。只是,近來發作得頻密了,幾乎令他——無力自保。
但,這還不是最可怕的。
他這一條命,終究不過是一死,而小六兒,卻還年輕,他的生命正自鮮活。而該死的,自己竟連保護他的能力都沒有。
說什麼四大家族,稱什麼錦衣侯,到頭來,只怕是連自己最重視的人也無法護得周全了。
他心頭一熱,將小六兒拉進自己懷裡。
小六兒太過意外,沒有防備,向前傾的身子被他一拉一帶,整張臉蛋一下撞向他的胸膛。
“哎喲。”小六兒哀號一聲,捂住鼻子。
“怎麼,要不要緊?”西門慕風想忍,但還是笑了開來。小六兒就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