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眉眼同他太相似了。或許過十年,我的長相就是現在的凌時生。
他嘆息了一聲,隨即猛地一把將我拉下床鋪,虛弱的身體接受不了冰涼的地磚。
第6章
走向真相的路很漫長,且格外坎坷。
也許溫柔的光也曾照亮了沆瀣和泥窪也無法跳過。
先學會拿好奇鋪在腳的下面,無視他眼裡的平靜冷淡,曖昧重隱的浮葉點點撩走誤會。
不帶鎮靜,不想得失的弔詭。
言辭間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故事。
淡淡的猶如砂糖的聲音上前給我引路,帶我往園內摘秋後的白葡萄,蓄釀上等美酒,痛飲人生甘美味道。
讓真相覆蓋,不再哀啼。
今夜的月亮很鋒利。
搭在我鎖骨上的,是漸呈修長的雙手。
將火熱的柔軟覆蓋在耳朵上。
吐息多溫柔。
有愛情在遊。
翌日他起了個大清早,我依舊躺臥在床。
下午他未回來。
我躲在被窩裡把/玩匕/首。
這是很久以前凌瑛買給我的生日禮物。
當時的話,當時的神情。
真像個小孩啊他。
我說我生日/你怎麼買這個給我?
他蔥白指尖輕輕撫過刀尖。
他說,其實生日不該聚會。
我笑問他原因。
他半眯著眼俏皮地回答,因為生日這天會勾起許多媽媽痛苦的回憶。
當時我哈哈大笑,如果是不愛自己的媽媽呢?不愛自己的媽媽也要心疼他們麼?
你錯了哦。他抱住我。你不覺得,在自己生日當天結束生命是件很美麗的事情麼。在這天自殺就像是殺死了自己的媽媽一樣。微妙的快意。
我壞笑著靠在他身上。
然後父親的身影撞入我眼簾。
於是去年生日我被囚禁了一天。
想起凌瑛,我忽然回過神來。
他如今怎樣了?他是完全廢了麼。
父親的權利可真大。
一定把這件事壓下去了吧。
他會不會記恨我。
是不是我的錯。是我害了他。
凌時生最後會把我怎樣。
讓我陪他一起老死?
不。這完全不可能。
我會比他多活一百年。
話說他真的三十四歲?
他說他不准我同任何人交往。
不論是戀愛抑或是其他。
上輩子錯誤的認識到最後我死去時都會變作心處潰壞的傷疤。
手機響聲叮鈴叮鈴傳來。
我從被子裡伸出指尖,白色。白色。
指尖有點紅。
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時日不多的植物。
是他打來的。我摁了。
沒過幾秒,有個保/鏢就闖了進來。
我訝然。收起了匕/首。
這時手機又響了。還是他打來的。保/鏢筆直立於門口。目不斜視。我僵硬地接起了電話。
什麼事。
吃過午餐沒?
不想吃。我老實回答。
另一端的父親沉默了一會,又道:把你的匕/首收起來。
他在監視我。
笑。
我老老實實地把匕/首收回了盒子裡。
我在你臥室裡安裝了微型攝像頭。不要做傻事。沒記錯的話,你剛才拿的匕/首是凌瑛給的吧?忘了跟你說,凌瑛去年過年的時候來找你,讓我不小心一槍打死了。
我抬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