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添些麻煩卻是完全可行的!
抱著巨大的怨念,她緩緩開口,“太子這個處理辦法不妥當,若是劉大人無法安撫,對太子產生了怨恨,繼而想到玉石俱焚,這事必定會傳揚開來。事情若被鬧大,太子朝中聲譽絕對會受到巨大的損害。要知道,如劉大人那樣清風傲骨的文人雅士,眼裡都是容不得沙子的。”
這番話讓旁聽的衛王眼睛一亮,心中忖道:事情鬧大?恩,此法可以考慮。只要他操作得當的話,這件事必定是打擊太子的一大利器。
瞥見垂頭沉思的衛王,歐陽慧茹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。
太子對太子妃的話嗤之以鼻,以他和文清的感情,如何會安撫不了?文清巴不得不娶妻才是。但細細一想,太子又變了臉色。他和文清的私情只是秘密,太子妃是以局外人的視角來看待這件事,父皇亦是,若他們覺得他的處理方法不妥,江姑娘就危險了。
太子的擔心剛升起,歐陽慧茹便立刻介面道,“所以,兒媳以為,這件事還需慎重處理,從源頭掐斷隱患才是最妥當的辦法,這也是為了太子的聲譽著想。”
從源頭掐斷,在場眾人俱都明白她話裡的含義,那就是賜死江映月,把今天的事徹底抹除。宮裡病死一個宮女是常事,如此,劉文清也無甚話說。
弟妹好周密的心思,真是替太子考慮的面面俱到,若是本王有這樣的賢妻,何愁地位不穩,入不了父皇的眼?衛王剛策劃好如何打擊太子,就被歐陽慧茹三言兩語把路給堵死了,心中不禁洩氣,繼而對太子各種羨慕嫉妒恨。
太子卻不領情,瞪視歐陽慧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,連受了打擊,一直像個死人一樣趴在地上的江映月都直起了身子,眼含驚駭的朝她看來。
面對歐陽慧茹,她所有的籌算都是一場空,這難道是她擺脫不掉的命運?她的報復註定不能實現嗎?這樣想著,江映月捂住左胸口,眉頭忽然皺緊,嘴唇微張,竟是從唇縫溢位一抹豔紅。
又一次落到歐陽慧茹手裡,不但理想幻滅,且連生死都由她掌控,江映月這回再也承受不住雙重失敗的打擊,生生被慪到吐血。
見她吐血,太子心急如焚,連忙伸手攬她入懷,不停安慰。
丫頭這張嘴竟然能把江映月給說到吐血,真是讓他大開眼界!完顏不破內裡好笑的暗忖,卻也從丫頭的言行中知道,她不想饒過江映月,依然想置她於死地。
雖然少了江映月,探查起逆賊黨羽來難度增加了,但是他對自己的暗衛有信心,不過是多耗些時間和精力而已。
這樣想著,完顏不破輕鬆一笑,溫柔的看向歐陽慧茹,語帶縱容的開口,“太子妃所言甚是。太子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“父皇,不要啊!您不能這麼殘忍!兒臣向您保證,這件事兒臣一定會處理妥當,絕不會發生任何意外,父皇您就放過江姑娘吧,是兒臣對不起她,一切都是兒臣的錯!”太子容色大驚,膝行到完顏不破腳邊跪求。
完顏不破冷眼旁觀,不為所動。
太子靈醒,又朝歐陽慧茹看去,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,連聲哀求,姿態是歐陽慧茹從沒見過的卑微。
完顏璟,為了一個女人,向來鼻孔朝天的你也有向我下跪的一天,真是難得呀!睨視著跪在自己腳邊苦苦哀求的太子,歐陽慧茹心裡十分暢快。
說了那麼些狠話,她也不過是想看看這兩人狼狽的姿態罷了。一個跪求,一個吐血,她心中滿意,也可以適可而止了。不然,真把江映月弄死就不好玩了。原來的太子妃受過什麼罪,是如何被構陷至生不如死的境地,如今的江映月也應該一一重蹈覆轍才行,畢竟,這突然改變的軌道是她自己選擇的。
想罷,歐陽慧茹眼睛一閉,臉上自然的顯出一絲不忍,再睜眼時,眸子已盈滿了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