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來。”把禿猛可叫道。
圖魯趕忙取下酒囊來到近前,把禿猛可接過酒囊,一口咬掉塞子,用囊中烈酒傾倒在百夫長的傷口上,喝道:“讓軍醫包紮好傷口,每日用藥,不能化膿。”
那百夫長忍痛道:“遵大汗之命。”把禿猛可又緩緩將烈酒在沾滿鮮血的手指上淋洗,將血跡沖刷乾淨之職,兩隻手指中的物事也顯現出來,那是一粒黑乎乎的小小的鐵珠。
第六九七章 新仇舊恨
襲擊你們的人穿著什麼樣的衣服?”把禿猛可問道。
“小人也不知是什麼衣服,花裡胡哨的,鮮豔的很,對了,他們腰間都有又薄又長的腰刀,形狀很是奇特。”
把禿猛可沉默半晌,忽然呵呵而笑,轉瞬間笑聲便成為狂笑。圖魯忙問道:“父汗,這些是什麼人?該不是靖虜城中的明軍吧。”
把禿猛可喘著氣道:“圖魯,還記得新平堡之戰麼?”
圖魯不敢介面,那次戰役慘敗之後,韃靼國中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,誰也不敢提,不知父汗提及自己以前的慘敗之事是為了什麼。
“他來了,這鐵蛋。子我認識,當年新平堡上數十隻火銃射出的便是這種鐵球,他還是來了,本汗正納悶,為何打了這麼久的仗,他為何還沒出現,現在他真的到了。”
“父汗是說,當年新平堡與你交手的那個人?聽說那人是錦衣衛的隨從。”
“就是他,他便是大明朝錦衣衛衙門的頭兒,今日偷襲的那些人便是穿著錦衣衛的服飾,他們腰間的奇怪兵器便是繡春刀,憑此還不能斷定是他親來,但這火器,這鐵蛋。子,嗯……他來了,絕對沒錯。”
在把禿猛可的心裡一直都有一片陰影,這陰影便是當年新平堡之戰的恥辱;以數萬騎兵圍堵正德小皇帝的數百人的車駕,最後損兵折將,一半人手摺損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帶來這一切恥辱的,便是那堅守烽火臺頂九日水火不進的二十幾名攜帶火銃皇帝隨從。九天時間,把禿猛可雖然開始的時候打算活捉正德未盡全力進攻,但後來數日,他可是真的下令不顧死活的。煙燻火燒夜襲耍詐,什麼法子都想過了,但就是沒能攻下來,最終讓大明援軍抵達,脫身不得,付出了重大的傷亡。
在其後的日子裡,回到韃靼國舔舐傷口的把禿猛可無數次回想到這個場景,感受到巨大的屈辱的同時,他也對崖頂上那些堅守九日的一群人產生了興趣,訊息倒也不難打聽,很快他便知道那些人的首領便是一個叫宋楠的錦衣衛官員。
其後的日子裡,把禿猛可一直關注著這個叫做宋楠的人的訊息,宋楠滅劉六劉七之暴。亂,滅安化王叛亂等等事情,事後都落入了把禿猛可的耳中。
對於這樣一個馳騁大明朝的宋楠,把禿猛可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敗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,這個人的能力在眾多的事情中得到了展現,而很不幸的是,自己也成了他節節登高的踏腳石。但把禿猛可心中的沮喪卻越來越少,對於這樣一個曾經敗在他手裡的人,把禿猛可最為期待的是能和他在戰場上重逢。
為自己正名的最佳辦法便是打敗對手,找回尊嚴,而非一味的自責。在把禿猛可的血液裡,沒有一種叫做認輸的因素,特別是知道宋楠在大明朝舉足輕重,成為朝廷廊柱之一之後,把禿猛可更是急於想和宋楠再會。
數月前,幾年時間謀劃的入侵大明的計劃開始實施,禿猛可一直緊張的注意著對方主帥的人選的訊息,先是一個叫常寧的西北將領擔當主帥,被把禿猛可一舉擊潰,並拿下了首級。接下來又是大明朝的定國公徐光祚,把禿猛可同樣將其打的落花流水,但把禿猛可並未覺得有多少的成就感,他最期待的便是這位宋楠能來到戰場之上。
但鑑於從大明朝得到的訊息說,這宋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