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鏡子,猛然看到下邊脖子的一串紅印。又是怒又是窘。
終於明白林母為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。
這時候,恨不得奪過林牧之的方向盤,兩人同歸於盡好了。
“安以若,你趕緊收起你那股犀利的眼神吧。免得待會嚇著我朋友!你這樣怎麼帶得出去!”林牧之笑她。
“嫌我帶不出去,就別帶,我才不稀罕呢!”又給他一個更犀利的眼神。
林牧之靠過來,曖昧得說“我只是印上我的私人印章!”
“去死!”安以若臉紅,而這兩個字也明顯沒有分量,聽起來輕飄飄的,更像是情人間的嬌嗔。
林牧之只是笑,心情大好。
如果我們都能預想到故事的情節,也許這世上就沒有巧合一詞。偶遇也好,註定也好,總有人,總有事要脫離軌道。
狹路相逢(一)
佈置高雅的餐廳
安以若和林牧之並排而坐。
依舊是他點他的咖啡,她要她的茶。
林牧之邊攪杯中的咖啡,舉止優雅。
“安以若,你來西餐廳點茶,不覺得很奇怪嗎?”
“有嗎,我沒覺得!”以若含了一口茶。茶是好茶,上等的碧螺春,只是一口便是唇齒留香。
林牧之沒說話,只是輕啜著咖啡。
又是這樣,他們之間永遠只有開場白,說上兩句話,就冷場了。
茶能靜心,只是今日卻分明感到自己的煩躁蠢蠢欲動。右眼皮從早上開始一直跳,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些什麼。
可眼前的林牧之永遠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。
以若想開口打破沉默,可是又覺得無話可說。
茶有點涼了,等待愈發變得難熬。以若幾次想開口說先走但又覺得不好意思。早知道昨晚上理智得拒絕好了。
心裡不踏實,等待著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,就像死刑犯等待行刑。呵,以若想著,不由自嘲的笑。
林牧之的手機鈴聲,適時的打破了室內的沉寂。
“恩,到了啊,老位置,你過來吧!”
稍後,以若感到有人開門進來。
林牧之一句“煜城”,徹底把安以若從不安中驚醒。
以若回頭,門口的顧煜城嘴角的弧度還來不及收斂。畫面定格,鏡頭切割。
久違了四年的身影,就這樣措手不及的出現在她面前。顧煜城,那真的是顧煜城。
以若只覺得瞬間大腦空白,忘記擺什麼表情,忘記站成什麼樣的姿勢,也忘記該以何種身份面對。
她看著顧煜城坐她對面,看他和林牧之寒暄,卻始終沒給自己一個對眼。
原來世界真的很小,相遇不過轉身。原來故人相見,卻不得不陌生相對。
故人,顧煜城還會拿自己當故人嗎?如果可以,他會選擇一輩子都沒和她遇見吧。當年他這句話言猶在耳,彷彿是自己噩夢般的詛咒。
以若怔怔地坐下,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種突然地奇遇。
林牧之和顧煜城交談,安以若卻陷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可自拔。
她無數次的設想排練過多年後自己和顧煜城再一次相遇的情節。也許在人來車往的十字路口,也許在人聲鼎沸的商場,又或者在觥籌交錯的飯局。到那時候,他有他的賢妻,他有他的良人,他們相視一望,擦肩而過,一笑間泯盡恩仇,不談過往,遺忘是非。
可是時間始終沒有厚待她,多年前是這樣,多年後亦然。她尚未收拾好自己的感情,他就這樣以不期而遇的方式再度闖入她的生活。所有設想好的故事的場景和主角都換了。他是她丈夫的摯友,她是他摯友的妻子。現實竟然這樣諷刺。
他這樣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