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察覺到顧舜華的目光,抬頭看過去:「怎麼了?」
顧舜華便抿唇笑:「我突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。」
任競年濃眉微聳:「嗯?」
顧舜華看他一臉防備,越發笑了,湊過去,拉住他的手:「你可是記住了,我這個表妹,她就不正常,會下降頭,你要是離她近了,她就能攝走你的魂,讓你做出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事,所以必須離她遠點。」
任競年聽這話,神情微頓,想起之前的種種。
自己和顧舜華之間一些細微的改變,好像都是從陳璐突然出現在他們家裡開始的,他是唯物主義者,是黨員,當然不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但是現在,回憶上次削蘋果和這次,他也覺得不對勁。
顧舜華又道:「那個陳璐,反正存著壞心,她就是想勾搭你,用邪法把你控制了,讓你和我離婚,挑撥我們一家人,害我們夫妻母子離心,把你變得無情無義,你如果和她走得近了,或者和她說話,你就會拋妻棄女,你就會幫著外人對付我們!」
任競年神情異樣:「這些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?」
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,顧舜華乾脆道:「我是突然感悟到的,這世間有一個中心點,這個中心就是陳璐,所以世界一切事物發展都是圍繞著陳璐轉的,而陳璐的目的就是要嫁給你,為了達到這個目的,她不惜拆散我們。」
任競年:「她為什麼要嫁給我?我見過她嗎?」
顧舜華其實也不明白,她只好繼續編下去:「她認定你是她命中註定的丈夫,她認為她必須嫁給你,所以她會不斷地給你下降頭。等她嫁給你,你們就會過幸福的生活。」
任競年濃眉打結:「我和她?幸福生活?」
顧舜華輕咳一聲:「這不是我說的,是她認為的,她人品那麼差,你如果娶她,當然不會幸福,那都是虛的。」
任競年:「你繼續,還有嗎?」
顧舜華只好繼續道:「你會改變現在的本性,拋妻棄女,你會對我們冷漠無情。」
任競年眉心緊鎖,垂眸,沉默地望著軍綠色的床單。
顧舜華心裡暗暗嘆了口氣,其實也猶豫過,要不要真得說出來這些,也怕說出來後,萬一改變了什麼微妙的心思,從而導致了不好的事物走向。
不過下意識裡,她還是說了出來。
經過這麼多事,她想,她相信她的丈夫,相信那個和她共同熬過了八年艱苦歲月的男人,相信他們孩子的父親。
至少這一刻,現在,他們應該是一個陣營的,應該共同對付那個主宰他們命運的劇情,和這一切抗爭。
顧舜華想起這些,心口竟然有些發熱,能做到嗎?
她覺得能。
最初過去內蒙兵團,那裡就是荒蕪一片,連睡覺的窩棚都沒有,可是他們憑著自己的雙手,戰天鬥地,這不是連礦井都建起來了?
還有什麼是堅強的意志做不到的呢?
想到這裡,顧舜華抬眸望向任競年,此時的任競年依然陷於沉思之中,神情嚴肅凝重。
顧舜華想,也許是對的,應該告訴他,兩個人一起面對,總比一個人在那裡瞎想要強很多。
這時候,任競年卻開口了:「舜華。」
顧舜華:「嗯?」
任競年嘆了口氣,抬起手來,放在顧舜華額頭上。
顧舜華納悶。
任競年無奈:「這也沒發燒啊。」
顧舜華:「什麼?」
任競年眸中滿是心疼:「舜華,這段時間你可能太緊繃了,不過沒關係,我來了,最近你多休息,工作的事,你能省事就省事,別太累到自己。」
顧舜華歪著腦袋,擰眉,打量著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