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舜華多少鬆了口氣。
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書裡的多多會成為那麼歇斯底里的人,所以她現在格外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,比如希望孩子和其它小朋友搞好關係,希望孩子也能進幼兒園。
別人能享受到的,她儘量爭取,也讓他們享受到,讓他們的童年不會有缺憾,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他們的心理健康。
這樣,也許她得到的就不再是書中的結局。
她笑看著自己兩個孩子,揉了揉滿滿柔軟的發:「知道什麼是白肉嗎?」
滿滿搖頭,乖巧地道:「不知道啊!」
顧舜華:「誰和你們提過白肉?」
滿滿想了想:「是二林子哥哥,他說他吃過,說特別好吃。」
顧舜華注意到,當滿滿這麼說的時候,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,旁邊的多多也小心翼翼地咽著口水。
到底是孩子,聽到好吃的嘴饞,這是本能,是人類最原始的對營養的渴求。
顧舜華:「既然白肉這麼好吃,那媽媽明天帶你們去吃好不好?」
滿滿和多多驚訝地看向顧舜華,一起問:「真的嗎?」
顧舜華:「當然了。」
今天雷永泉支援的那些糧票,先拿一些來讓孩子吃一頓好的,見識見識。
如果是之前,她還沒這個把握,心裡沒底兒,不敢輕易讓孩子吃太好的,怕萬一多花了錢,以後沒錢養孩子,但現在,她心裡卻覺得穩妥多了。
爸爸重新掌勺,自己可以過去做紅案學徒,好歹能拿一份工資,不出意外的話,任競年過來廊坊,目前看來他也是會好好和自己過日子,退一萬步,就算出現什麼大變故,他突然被陳璐薅走了,自己也能設法從他那裡挖到錢來貼補孩子。
總之,日子看起來不會差。
更何況自己落下了戶口,拿到了蓋房子的允許,日子眼看著好過起來了。
到了第二天,早上喝著豆汁,她和家裡提了一嘴兒,只說帶著孩子出去,陳翠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:「我這裡有些糧票,你拿著,萬一出去給孩子買點什麼呢。」
顧舜華聽這話,有些意外,她想,媽媽真得性子變了,和以前很不一樣。
她便道:「媽,沒事,我不缺糧票,今天我過去我一插友那裡,他給了我不少。」
陳翠月:「你這孩子,哪能隨便要別人東西?人家給你多少,我給你,你快還給人家去,不能輕易拿別人東西,傳出去像什麼話。」
陳翠月的熱情在顧舜華看來,倒是有些意外,也有些不適應。
從來她媽媽對她的好都是有條件的,她都是排在後面,像今天這種不假思索的反應,倒是頭一遭見。
她略怔了下,也說不上來,感動吧倒是不至於,就是意外,也有些感激。
所以她終於還是說:「媽,不用了,那個插友家裡很富裕,人家說得很明白,知道我現在日子難,所以拉扯我一把,人家還給我弄到了磚頭,回頭我可以蓋紅磚房了,磚頭都能幫忙弄了,過兩天就給我拉過來,我再為了這糧票裝清高,也沒什麼意思。」
陳翠月聽顧舜華說磚塊,自然是意外,她就算不懂也知道,這種物資就不是老百姓能隨便弄到的,那都是計劃生產然後定向分配給有關單位。
當下詳細地問了問,知道竟然弄到三千塊,也是驚喜不已:「那敢情好,紅磚房呢,那樣也暖和,擋風,不過人家對我們這麼好,可得記住這個恩,以後報答人家。」
顧舜華:「媽,我知道。」
說著這話的時候,她又想起來後來雷永泉坐牢的事,那件事在書裡實在是旁枝末節,並不是什麼頂重要的事,所以只是含糊地側面提了一下,沒細說,顧舜華再次把所有的情節都給串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