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張大鐘都直直的肅立在旁,不再有絲毫的恐懼。靜靜地等候著,等候著兩方劍陣最後的碰撞。
荒山馬蹄疾,亂石血光起。
遠處馬蹄聲驟起,只見得兩騎極速衝來,一人身著藍色道袍,面色肅冷,一雙小眼熠熠生光,讓人不敢直視。一人身形婀娜,疾風撲面,吹動著如絲秀髮,更見清麗。
黑衣首領轉頭望去,忍不住低聲呼道:“風蕭蕭?”;語氣中充滿了疑惑、憤恨和不甘。
風蕭蕭冷冷地看了過去,冷哼了一聲,死死盯著他,口中說道:“小非非,跟緊了……”
曲非煙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,神情清冷,卻是不見往日那嬌俏頑皮的模樣。
“嗆嗆”兩聲,雙劍出鞘,二人齊齊飛身,從馬上平劍射入黑衣劍陣。
風蕭蕭甫一落地,就晃出了三道銀色劍影,向前狂飆。
頭前三名黑衣人噴出三道血線,被捅得齊向後仰,然後餘勢不消,向後飛撞。
三道劍影之後又三道,風蕭蕭快速的突進,帶起了一片腥風血雨,如破竹一般,劈開了整個長槍劍陣,無人能擋。
那名鍾姓黑衣首領如喪考妣,他近日耳中滿是此人的傳聞,原本還是將信將疑,今日一見,方知傳聞絕沒有半點誇大。不由絕望的嘶叫道:“風蕭蕭!”;尖銳的聲音直衝雲霄,難聽至極,讓人聞之眩目。
一名黑衣高手急聲嚷道:“師兄,怎麼辦?”
鍾姓首領聞言穩住了心神,舉起左手,恨恨的喝叫道:“乙總旗,轉東突擊。戊總旗,纏住風蕭蕭,半刻之後,再行撤退。”
風蕭蕭見剩下的幾十個黑衣人齊齊向自己和曲非煙撲了過來,曬然一笑。真當自己的靜心訣是白練的啊?
他雖然近一年以來,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奔波,但每日仍是練功不綴。靜心訣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執行,早已能隨意地晃出三道劍影了。
如果再用上“詠春半步崩”全力出手,那劍影的威力、速度更是大增。而且如果不懼受內傷,五道劍影都使得出來,“獨孤九劍”更能保證每劍必中。
要是那幾名黑衣高手一齊上來圍攻,將他牽制住,然後配合黑衣劍陣,他還會陷入苦戰。但只剩這群區區三流高手,不論是移動速度,還是出劍速度,都差他甚遠,只要內力、體力沒有消耗殆盡,來多少人他都不懼。
風蕭蕭傲然轉頭掃視,冷哼一聲,突地向前一躍。
藍色的身影不住地閃動,銀色的劍影縱橫睥睨,原本鋒銳的長槍劍陣如雪消融,只餘下條條血練四方激射。
風蕭蕭橫劍一甩,亂石地上立刻劃出一道血線。轉頭四望,周身只餘曲非煙俏然挺立。
寂滅劍陣不知何時已悄然停住,恆山派眾弟子全都瞠目結舌的傻站在一旁。直到兩人行將過來,才推推攘攘的讓開了一條小路。
風蕭蕭快步上前行禮道:“定靜師姐,你……你還好吧!”
定靜勉強微笑道:“多虧風師兄快馬相救,否則我等必定全軍覆沒……”,緩緩轉頭看去,卻見滿目瘡痍,原先熟悉的音容相貌已經消失近半,不由悲從心起,低頭合十,口宣佛號,久久不能平復。
恆山派眾弟子也紛紛抽噎起來,抹淚不止。
定靜長嘆一聲,大聲道:“眾生皆苦,人身不過一具臭皮囊,有甚好留戀的……南無阿彌陀佛!”
眾弟子齊聲道:“南無阿彌陀佛!”
眾人搭起火架,圍坐誦經,送死難的師姐妹往生極樂之後,又做了幾副擔架,抬著重傷的幾人,緩緩向金華府行去。
定靜受傷雖重,但並未傷及心脈,她內力深厚,又服了本門的療傷聖藥,除了近幾月不能動武之外,已並無大礙。只是失血過多,面色有些蒼白,但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