崩潰,但在關中餘勢仍在,能從他們身上弄清楚關內的情況,對慕容垂當然重要。
而他如何脫身呢?
燕飛大動腦筋,仍苦無良策。
最下之策,當然是被捉去審問時乘機越柙,但亦因而暴露行藏。
另一個方法是憑超卓的真勁從裡面開啟鐵門的鎖,不過能否辦到實沒有十足把握,且須先弄昏囚室內所有戰俘,更難過的一關是如何從鐵門走出去卻又不驚動把守牢房的燕兵。
正思忖間,忽然感到氣氛有異。
抬頭瞧去,十一名牢友全聚在另一邊,人人目光不善地盯著他。
燕飛心叫不妙,他雖略懂氐語,敝在剛才沒有留心聽他們說話,現在雖然想到他們在談論自己這個陌生人,卻悔之已晚。
燕飛攤手作出個無奈的表情。
其中一名戰俘道:“你是誰?”
燕飛暗歎一口氣,知道自己只要開口說一句話,就會讓對方曉得自己並非氐人,惟有把頭埋進兩膝間去,不理會他們。
忽然有人以氐語道:“他是奸細!是燕賊派來偷聽我們的說話。”
燕飛心知糟了,正要先發制人,令他們沒法驚動牢卒,又心中一動,想到或可行險一博的脫身妙法。
念頭剛起,十多名牢友已如狼似虎的撲過來,對他拳腳齊施。
燕飛心叫來得好,完全不還手,以氐語狂喊救命,又發出震牢慘叫。
牢房外喝叫聲傳來。
燕飛護著要害,在地上滾動不休,心知已驚動牢卒,他的脫身大計亦可付諸實行。
“砰!”
牢門推開,七、八名牢卒衝進來,驅散圍毆燕飛的氐人後,發覺燕飛躺在地上,再爬不起來。
其中一名牢卒一探燕飛口鼻,以鮮卑語咒罵道:“沒用的廢物,竟然斷了氣。”
安玉晴透過面紗凝視劉裕,淡淡道:“在建康我見過支遁大師,他說劉兄你或許是南方唯一有本領令佛門避過浩劫的人。”
劉裕一呆道:“他老人家太抬舉我了。”
安玉晴道:“他不是抬舉你,而是信任謝安。”
劉裕苦笑道:“安小姐如若知道我目前的情況,該曉得我是自身難保。”
安玉晴道:“你在邊荒集不是很風光嗎?住的是大江幫的總壇,邊荒第一高手燕飛更是你的好朋友,在邊荒集誰敢不給你面子呢?”
劉裕點頭道:“在這裡我的確生活得不錯,可是如離開邊荒集,我卻要靠別人保護才保得住小命。”
安玉晴道:“只要你能阻止竺法慶到建康去,已可不負支遁大師對你的期望。”
劉裕道:“可是小姐不是說過殺奉善的肯定非是竺法慶和尼惠暉嗎?”
安玉晴道:“絕不是他們之一,但多少與彌勒教有點關係,你猜會是誰呢?”
劉裕搖頭道:“真的是無從猜測,也使我亂了陣腳。”
又訝道:“小姐憑什麼斷定殺奉善的人,與彌勒教有關係呢?天師道的人也該有嫌疑。”
安玉晴道:“我是從兇手把奉善屍身示眾的地點猜出來的,分明是針對你和奉善連手對付彌勒教的關係而發。否則殺掉他便算了,不用向你示威,且是測試你在邊荒集的影響力。”
劉裕登時對她的才智刮目相看,道:“對!若是與彌勒教有關係的人,會是誰呢?這樣做不是打草驚蛇嗎?對彌勒教有什麼好處?現在邊荒集人人因此提高警覺,彌勒教想對付任何人亦難度倍增。”
安玉晴道:“竺法慶眼前當務之急,是到建康立足,再把彌勒教在南方開枝散葉。他肯定對邊荒集有野心,卻也清楚現在邊荒集的形勢絕不容有外力入侵。所以殺奉善的人定有我們探索不出的動機,不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