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慕的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客廳裡的石英鐘滴滴答答地響著。懸掛石英鐘也是離婚以後的事,她一個人住在這大房子裡顯得過於寂靜,有時又怕上班睡過了頭,到時候好叫醒她她才買了這個東西,她已經習慣了聽它的響聲,她已經把它當成了守時的好朋友。可是今晚,它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了,剛剛才打了一點,怎麼又響兩聲了?淘氣鬼!趙曉娥甜甜地罵著石英鐘。
她對男性從來就有不潔之感,包括她已經離異的前夫甚至她的父親,這也是她為什麼要離婚的原因之一。唯獨對何偉力,她的心中毫無來由地產生了一種認同感。但即便如此,也僅限於一種認同的喜歡,她是絕不會去越界的,她要清清白白地去去愛慕他,去崇拜他,去敬重他,去感受他,必要時為他去承受、去分擔、去犧牲,即使犧牲生命但決不去犧牲別的,她想給他做一個紅顏知己。
他有地位、有權利,有妻子,有家庭,我只能和他是朋友。趙曉娥想。雖然她相信,好的婚姻很難順利走到終點,但是她願意成為他的朋友,成為他的手足,或許。這是前生註定了的。
人生怎樣才算完美?難道僅僅是好的婚姻嗎?好的婚姻雖然算得上完美,但絕不是唯一的,上帝要把人不斷地趕到世間來是為了什麼呢?他就是要人類一代接一代地去追求真善,追求完美。我不企求和他有**的結合,更要祝福他婚姻長久、幸福,我只需要和他心靈相通,苦他之所苦,樂他之所樂,痛他之所痛,幸福他之幸福,這已經足夠了。從這一點上看,上帝確實是公平的。
她又想起了今天晚上和他跳舞的情景。在優美的舞曲聲中,他一直盯著她,她說了句什麼。他也沒有聽見。耳邊轟響著繚繞在二人心頭的曲子,趙曉娥明明知道這首曲子是什麼。她卻故意輕輕地問他,你能告訴我這支曲子叫什麼名字嗎?他說 ;,我知道這個曲子的名字叫我愛你,曉娥。
趙曉娥是聽懂了的。她也讀懂了何偉力,但她卻微微地搖搖頭,隨著何偉力舞上旋律,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,只剩下兩個人在無邊的蒼穹之下悄悄對話,心和心的對話,靈魂和靈魂的對話。何偉力問:“你知道我的心嗎?”
趙曉娥說:“知道知道。但一切都是不能改變的。”
何偉力說:“沒有什麼可以改變的,也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,我只要你能夠永遠這樣看著我就足夠了。”
趙曉娥說:“這不好,心是無需表白在外的。撇開你是我的領導不說,我們只能是朋友,永遠永遠最好最好的好朋友。”
隨著舞曲的**,何偉力和趙曉娥之間再沒有說過一句話,也許他們的眼睛已經相互說明了一切,也也許他們誰也不必說什麼,只是兩人都覺得,這有生以來他們的第一次合舞,在他們兩人之間,似乎是人生的最後一舞。
無盡的思念。思念就像歌裡的一樣,是一種很懸的東西,讓人琢磨不定,對朋友的思念只是希望看到他過得好不好,想跟他說說自己的心裡話,想跟他玩一玩、聚一聚。愛意的思念是很奇妙的,想要知道他的一切,有時候會想到他有沒有在安靜的時候想起你來,想擁抱他,給他幸福,想與他以前相處的一點一滴,情不自禁的臉上有笑有淚,這是思念一個最愛的人的最美妙的時候,不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到他,尤其是做和他在一起做過的事情,你可能就會停在那裡慢慢被回憶佔據。也會在清晨醒剛睡醒的時候就莫名的失神,因為你還沒有從夢中醒過來,還沒有習慣沒有他在你身邊的生活。而親人間的思念又是另一番模樣,那是帶著濃濃的暖意和淡淡的哀愁。
石英鐘已經響了三聲,趙曉娥索性坐起來。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秋蟬夢囈般的顫叫,夜晚幽靜極了,柔和的燈光極有分寸地顯現著她如大理石雕像般稜角分明的臉龐,顯現著她忽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