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累贅放下來!”
譚貴芝回頭看了一眼,發覺彩蓮連驚帶嚇,這時早已昏了過去,可憐這個丫頭哪裡經過這等場面?想到多年主婢之情,貴芝不禁浮起了一片傷感。
“辦不到!”她搖了搖頭,冷笑道:“我情願與她同葬火場,也不願舍她而獨生!”
白衣老者嘿嘿一笑,點點頭道:“難得你這丫頭有此心情,既然如此,我就助你一臂之力!”
說到這裡前進一步,一伸手抓住了譚貴芝一隻胳膊,叱了聲:“起!”
二人同時頓足,直向著高有數丈的火舍一角落下去!
迎面撲襲而至的一股濃煙,幾乎使貴芝為之窒息,緊接著一道火舌,怪蟒也似地直向二人落身處捲來。
白衣老人猝然一驚,大聲吼道:“不好!”
他右掌霍地向外一翻,用力把譚貴芝身子拋了出去,譚貴芝借力使力,足尖猛點,同時施展出“一鶴沖天”的輕功絕技向上拔起,兩種力道配合施展之下,整個身子,連同著背後的彩蓮,足足翻出十數丈外,落於院牆之外。
她身子落地一蹌,單足跪倒。
這時卻見白衣人身上帶起了一絲火焰,由空而降,他落下的身子,急速地在地面上滾翻著,藉以壓熄身上的火。
譚貴芝先是一怔,緊跟著卻興起了“此時不走,更待何時”的念頭,倏地轉身,倏起倏落地向著一條荒道奔去。
這附近地勢,她清楚得很,只要抄越過這條荒道,就可通向寬敞的驛道,如果能即時搭上一輛便車,這條命或可保住。
能夠逃開,然後再圖設法搭救母親,總比和母親同時陷身敵手,坐以待斃好得多!
她想得似乎是太如意了。
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到了,當她足下力點,施展出全副功力,猛然脫身,撲入荒道之霎那時,身後的白衣老人已經驚覺了。
白衣老人發出沙啞的一陣笑聲,道:“小輩,你往哪裡跑?”
這老頭兒居然再也顧不得身上的餘火,身形起落,有加飛鷹攫兔般地循著貴芝身後猛襲了過去。
譚貴芝在這一方面,的確夠狡猾機智,她身子方一撲入荒道,頓時如長空一煙,陡地拔身而起,緊接著單手輕揚,已經攀住了一截樹枝——這一招名喚“老猿墜枝”。
她身子方自掛住的一瞬間,足下白影電閃,那白衣老者顯然已由她足下風掣電閃而過。
譚貴芝等到他身子消失之後,這才鬆手由樹上輕飄飄地落了下來。
她臉上帶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,暗忖著可能已經逃脫了這一關。
這時背後彩蓮才發出了漫長的一聲呻吟——
她像是剛由睡夢中醒過來一般,嘴裡模模糊糊地道:“小……姐……現在在哪裡了?”
“噓!”譚貴芝輕噓了一聲。
然後她回過頭來道:“說話小聲一點,現在我們已經跑出來了,但是那些人就在附近——”
“在哪裡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!”
一面說譚貴芝的眼睛就向四下裡溜著,她小心地分拂著眼前的樹枝,悄悄向前面走。
“小姐……太太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!”
她眼睛裡盈著淚,牙齒緊咬著,幾乎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來。
“聽說,好像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裡了……”
彩蓮全身發抖,道:“我……怕,小姐!”
“膽子大一點!”
“我怕……小姐我怕!”
說著她哭的聲音就更大了。
“唉!”譚貴芝輕嘆了一聲,道:“說良心話,我也害怕……可是我們一定要逃出去!”
“這裡這麼黑……什麼也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