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好發現得及時。”蘇父道:“要真被它鑽進肉裡,可不是鬧著玩的,要是有不舒服的,要及時說,別感染了。”
蕭硯笑了一下,視線落向堂屋。
蘇玉琢對蕭硯的視線有所感知,心頭不禁煩悶。
午飯隨便扒拉兩口,她就以吃飽了為由躲進自己房裡,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許久,才昏昏沉沉睡過去。
晚飯她沒出來吃,下午睡多了,晚上成功地失眠了,翻來覆去到凌晨才勉強睡著。
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快十點。
醒來時聽見樓下嘈雜的說話聲,下來才知道,村裡和縣裡的來了不少領導,正和蕭硯討論建廠子的事,堂屋坐滿了人,蘇玉琢往裡掃了一眼,還有幾個負責這次專案的蕭氏集團管理層。
蘇父正在廚房做飯,桌上和灶臺上堆滿了食材,鄰居一位大嬸和杜文建的母親在幫忙。
“來得正好,快過來搭把手。”蘇父見著蘇玉琢,趕緊招呼她過來幫忙。
蘇玉琢瞅著滿屋狼藉,皺眉:“那些人中午要在這吃?”
“嗯。”蘇父忙著切牛肉,鄰居大嬸在摘菜,杜母忙著洗烏賊,食材一大堆,忙起來人手根本不夠。
廚房門口,拴著一隻藏獒犬。
藏獒對生人有敵意,衝著蘇玉琢齜起牙,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。
蘇玉琢站在門口,對藏獒多有耳聞,忌憚它的攻擊力。
這時,杜母呵斥一聲:“傑米!”
藏獒似乎聽懂了主人的不悅,收起攻勢坐下,不過仍不善地盯著蘇玉琢。
杜母解釋:“文建兩年前從西藏一朋友手裡買來的,家裡總有人竄門,怕這畜生咬人,我一直沒讓他帶回家來,這不今個一早去廣東了嘛,得一個多月才回來,一直負責照顧它的員工上個月也辭職了,就給我拿家裡來。”
“這畜生太兇,不看著它見著生人鐵鏈子都攔不住,有人管著還好點,我家沒圍牆,我怕它在家咬著人,就牽這來了。”
“你別怕,有我在,它不敢咬你。”
話雖如此,蘇玉琢還是繞著藏獒進了廚房幫忙。
蘇父一面跟她閒聊,“睡了兩個半天加一晚上,心情好點了?”
蘇玉琢坐在小木凳上摘芹菜葉子,聞言隨口應付:“我有點不舒服,跟心情沒關係。”
“你說是就是。”蘇父也不跟她爭辯,轉而說起另一件事,“昨個下午我跟阿硯出去一趟,回來發現他晾在院子裡的襯衫不見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地上被誰家狗給叼走了……”
蘇玉琢:“……”
村裡有的土狗總喜歡叼東西,蘇父的鞋子衣服被叼過好幾回,有的多少天之後在野地裡發現幾片殘布,或者半個啃得亂七八糟的鞋底,有的直接連殘屍都沒留下。
“阿硯那衣服是不是挺貴的?”
蘇父問。
“還行吧。”蘇玉琢回。
“那就是很貴了,真是可惜了,我應該把門鎖好,走的時候忘了。”蘇父嘀咕。
“蕭總可是大老闆,估計也不在乎一兩件衣服。”鄰居大嬸開口,“這廠子建好了,你這老泰山是不是得混個廠長噹噹?”
這句半開玩笑半認真,蘇父沒從中聽到惡意,便笑了一笑,說:“就我這歲數,還廠長?”
“那也要給你個領導噹噹吧?”鄰居大嬸道:“有道是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,老蘇你到時候可不能忘了咱們。”
這話,蘇父短短兩三天內,聽了太多遍。
他笑了笑,並不附和。
堂屋裡坐了十幾個人,廚房四人忙了將近二十道菜,到十二點才開飯。
蘇父從兩邊鄰居各借了一張大圓桌,才勉強夠那些人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