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覆雜的事,緩了緩,她說:“你二姐我得罪了人,他們說要找我家人算賬,你作為我唯一的弟弟,很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,所以,你最近多留點神。”
她的話,宋末是不信的,“二姐,你電視劇看多了吧?”
宋羨魚難得嚴肅,“我說認真的,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弟,可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出事,最近小心一點,明白麼,如果察覺不對,立刻跟家裡聯絡。”
“要說不對,我這兩天確實感覺有些不對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我總感覺有人在偷看我,尤其是現在,這種感覺更強烈了,難道我真的被盯上了?”宋末不但沒有害怕,反倒顯得很激動,兩眼放著光,這種事他第一次遇到,有些新奇。
宋羨魚吃了一驚:“那你現在趕緊回教室,晚上回宿舍跟多點人走,千萬不要落單。”
又叮囑了兩句,宋羨魚才結束通話影片。
她心噗噗跳,之前在程庭甄面前不過是逞能,別人她不在意,宋子明和宋末她卻不能不在意。
“太太是在擔心影片裡那孩子?”帶她來這包廂的男人就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,雙手背在身後,一副電影裡的保鏢樣。
宋羨魚轉頭看他,沒說話,等著他下文。
“季先生已經讓海哥派人去保護太太的家人。”
“什麼時候?”
“半個小時前。”
宋羨魚沒想到她只是失蹤了一下,季臨淵把宋子明和宋末都考慮到了。
看著滿桌佳餚,忽然為男人的細心周全而感動。
也感激。
想到剛才季臨淵身後的人,另一個正是別墅見過的紋身男,宋羨魚問:“你說的海哥,是那個胳膊有蟹子紋身的人?”
保鏢點點頭。
……
另一個包廂。
宋羨魚走後,季臨淵坐在她之前坐過的沙發上,端起茶壺給程庭甄倒了杯茶,期間,程庭甄點了根菸。
兩人伸後各自有手下,有點兩方對峙的緊繃感。
這時,程庭甄身後的秘書接了個電話,不知道手機裡說了什麼,只見他臉色微變,隨後對程庭甄耳語了幾句。
程庭甄聽後,笑了笑:“季家老四就是季家老四,這做事手段還是這麼利落乾脆。”
有電話來,他派出去監視宋子明一家的幾個人,被人給打傷了,對方還好心地叫了救護車,這會兒全都在去醫院的路上。
“程二叔做事也還和以前一樣,有些心急。”季臨淵笑了笑,聲調不急不緩,倒茶的動作隨意鎮定,顯出一股把酒話桑麻的閒適來。
程庭甄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茶,在上流交際圈裡,每一個舉動都有著特殊的意義,季臨淵此舉,與其說是為顯示對他的尊重,不如說是在向他致歉。
畢竟,傷了他的人。
沒接那杯茶,徐徐吐出煙霧,程庭甄笑:“有什麼話。不妨直說。”
後生可畏,他也沒有刻意擺長輩的譜,遞過來一根菸,“你一直抽黃鶴樓,試試我的釣魚臺。”
季臨淵笑了笑:“正在戒菸,能不抽還是不抽。”
程庭甄一笑,沒勉強,收回藍色煙盒隨後丟在茶几上。
季臨淵薄唇勾起弧度,朝身後招了下手,海龍上前把一份資料放到程庭甄面前,“晚輩先請程二叔看點有趣的東西。”
“哦?”程庭甄饒有興致,拿起那份檔案,漫不經意地翻著,在看見裡頭的內容,臉色變得嚴肅。
那是份鬱離二十年前在醫院生孩子的病例。
程庭甄看到醫院名稱和日期,以及婦產醫生的姓名,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紙張,抬眼望向季臨淵,“你到底想表達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