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機嘮起了家常。
司機說著說著便起了自己溫柔可人的妻子和一雙兒女,幸福之情溢於言表。
安笙跟在後頭附和著。
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,由衷地感慨道,“你倆還真是有夫妻相。”
安笙一聽,笑著否認道,“我們是兄妹。”
安簫雖默不作聲,心中卻酸澀無比。他們明明就不是兄妹。現在的他和安笙雖是緊緊地挨著彼此,但是在他看來,他倆之間的距離卻是永遠無法跨越的。
小區到了,安簫和安笙雙雙下了車。安簫拎著保溫桶,安笙則扶著安簫,生怕他一不小心絆倒了。
安簫雖然頭昏腦漲,但是鼻腔裡卻縈繞著安笙洗髮水的味道,一股淡淡的果香味。這味道比酒精更加致命,令他醉得昏了頭。
路燈之下,安笙的鼻尖通紅通紅的,安簫一時沒忍住,伸出手去颳了刮,涼涼的。
安笙並不躲開,衝安簫樂呵呵地笑著。
安簫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,每一下都格外有力,每一下都似乎要衝出胸膛。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,越來越粗重。
安笙有些擔心,“沒事兒吧?”
安簫搖搖頭,目不轉睛地盯著安笙。
安笙被安簫盯得心裡發毛,有些六神無主。而下一秒,安笙的嘴唇便被安簫堵住了。
安笙愣在了原地,甚至連推開安簫都已經忘記了。
安簫卻在舌尖觸到安笙柔軟的嘴唇時急急地剎住了車。他一下子清醒了,先前喝的酒也好,安笙洗髮水的味道也好,都已經離他遠去。而他生怕,在下一秒,安笙也會離他遠去。
安笙呆呆地站在原地,沒有任何動作,沒有任何表情。
安簫心中格外害怕,他哆哆嗦嗦地解釋道,“我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安笙依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安簫狠狠心,“我有些喝多了,一晃神把你當做了寧朝安。”
短短的一句話,說完的時候,安簫的心頭幾乎滲出了血。
安笙這才有了反應,衝著安簫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,“忘不了朝安姐就去告訴她。何苦自己憋在心裡。”
安簫苦悶地點點頭。
☆、第八十九章 最難理清是感情
大年初一才過去,容初便不聲不響地收拾了行李走人。容老爺子沒逮得住他,只得拿著柺杖憤憤地拄著地說,“這個死小子,下次看見你,仔細你的腿。”
溜得比兔子還快的容初自然是聽不到老爺子這段激情憤慨的話了。回到公寓後,他這才覺得輕鬆了。在容家老宅子裡,他經常會想起媽媽,想起這座建築困住了媽媽的一生。但是,那個倔老頭卻又並非罪魁禍首,而他趾高氣揚的這一生也並不見得多幸福。這樣的念頭經常攪得他坐立難安,甚至難以呼吸。所以,還不如逃得遠遠兒的。
小區裡,物業象徵性地掛上了幾盞紅燈籠,以示慶祝新年。
容初盯著那紅晃晃的燈籠看得眼痠之後卻沒來由地想起了安笙。那個丫頭現在在做著什麼呢?
容初嘆口氣,自顧自地收拾起了行李。空空如也的腦子裡卻只剩下了那一夜的吻。那般柔軟,那般攝人心魄。容初越想越食髓知味,竟不自覺地*舔自己的嘴唇,拼命地懷想著那一夜的觸感。
容初癱倒在自己的床上,雖說這閒來無事做做白日夢也不壞,但是要命的是,這白日夢越做,他便越想狠狠地抱住安笙吻個夠。
可是,他不是都已經想好了,要和安笙做朋友的嗎?這以後還讓他怎麼和安笙做朋友呢?
媽媽和倔老頭這一生的不幸皆來自那不明所以的愛情、婚姻、家庭,所以這些,他唯恐避之不及。但是他也明白,安笙那樣的女孩子,雖然有仙人球的堅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