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偶爾遇上一兩個獄卒打招呼,他都不理睬,直接躍了過去。
梅自從被關押進天牢之後,就一直昏昏沉沉的,沒有清醒過。好像,一直在夢裡一般,對周遭發生的一切,都感覺亦真亦假。
簡單了說,就是他不知道,他此刻經歷的,究竟是現實,還是夢境。
其實在梅關進天牢之前,就被下了迷幻劑。至於目的,也只有帝弒天清楚。
昏昏沉沉中,梅感覺似乎有誰在呼喚他。
是誰?是誰在叫他…
“梅!梅?梅,你醒醒啊,快醒過來!”李獄典已經來到了梅的跟前,不斷的搖晃著他的身子。
“梅,梅,起來,醒過來!”伸手,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,放到了梅的口中。
“梅!”
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明,梅漸漸看清楚了周遭的環境。鐵柵欄,硬地板,枯草鋪地,這是牢裡。
對啊,他被帝弒天抓住了,所以會在牢裡,是很正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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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15】小東西,你可明白?
九重宮闕,金鑾殿。
帝弒天在批閱奏摺,白天隨侍一旁。
骨節分明的大手上,謹慎的拂過每一份奏摺。墨黑而又悠遠的眉峰,時而上挑,時而低斂。如刀刻的五官之上,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,卻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愁思,隱隱環繞著不肯散去。
宮人傳茶,白天立下接過來。掃了一眼王上不愉悅的神色,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,玉手纖纖,把茶杯遞了過去。
帝弒天輕啖一口,笑道:“好茶。”
“這茶樹長於天啟境內的萬丈高山上,臨春抽了芽,馥香濃郁,沾襟可數日香氣不散,摘下後只取芽心最幼嫩部分,然後快馬加急運來,這途中要跑死好幾匹千里駿馬。”一聽王上喜歡,白天立刻輕快的解釋道。
他心裡明白王上因為王后的事兒心有鬱結,所以想找個輕鬆的話題,讓王上緩緩心情。
然而在聽到“天啟”兩個字的瞬間,帝弒天握著茶杯的手驟然緊縮,眸中哀傷盡露。
他並非是政務繁忙,將那小東西的事情拋之腦後了。而是,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,可是提及天啟,那小東西重傷憔悴的模樣,不知怎麼的,竟然在他腦海中生動的浮現出來。
秋水剪了的瞳,她的一雙眼睛很美麗,此刻卻闔了,長睫顫動,在眼底的青蔭裡投下一片迷離,無聲的彰顯著她的痛苦與無助。
櫻妝的唇,薄有顏色,比及往日,顯得蒼白了許多。靈動不復,狡黠難尋,有的,只是輕微的顫抖和害怕。
這樣的小東西,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,也是最不願意見到的。
那副樣子,那副揮之不去的畫面,在清楚的控訴著他的罪行。薄唇吮動,似乎在低聲喃暱著一句。
【你沒有保護好我。】
你沒有保護好我!
你沒有保護好我…
簡簡單單的幾個字,猶如古老的咒語一般,久久縈繞,難以驅散。
帝弒天唇邊揚起一絲笑,月光拉了一抹在他臉上,瑩光素流,卻映不出深淺。
【先帝留下的禍端,雖然母后遲遲不肯說關於預言籤的事情,可是孤心裡明白,無風不起浪。天啟的兵力,如今已經掌握在南宮天瀾手中,加上這些年來‘老鬼’囤積的力量,孤不能大意抗衡。為了天澤百姓,孤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,不能輕舉妄動。否則,將會有萬千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。所以並不是孤不想立刻去尋你,而是還不能離開天澤。小東西,你可明白?你可明白…】
儘管他明白他是身不由己,可是心,還是不住的抽痛著。
就好像成千上萬把小刀,在一瞬間,密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