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道:“你既無恙歸來,速去殿前答話。”
“有勞道友提點。”寵渡拱手相應。
“你活著好歹能為本師兄添些樂子。”連續眸光流轉,意味深長地盯了念奴兒一眼,“猶記不器院中你曾言山中‘也’有人禮佛,想來即是此女咯?”
不等寵渡回應,連續自顧自接著說道:“這山中不免寡淡無味,得閒找個人談經論佛當會有些趣味。”
“連師——”童泰見其作勢要走,急忙插話,不意話剛起頭卻被強行打斷。連續頭也不回,“爾等去留隨意。”言罷揚長而去。
“就不怕那魔頭伺機跑嘍?”童泰未被看在眼裡,自覺丟了顏面,直至連續走遠了才沒好氣地說道,“他當甩手掌櫃是灑脫了,苦的卻是咱們。”
“童師弟慎言。”宗文閱警示道。
“此地無銀三百兩。狗日的畏罪私逃才好嘞。彼時海捕緝拿名正言順。”葉舟切齒惱道,“可恨這廝人精一個,斷不會犯此糊塗。”
“那眼下如何,回去還是繼續擱這兒盯著?”
“既然那魔頭要回山交代,那咱也趁早回神照峰,晚了只怕搶不到好位子了。”宗文閱當機立斷,“反正我有一計當能治他。”
“師兄且指教。”
“路上細說。”
童泰不情不願,招呼著眾人架起被寵渡扮鬼嚇暈的弟子,緊隨宗文閱跌跌撞撞去了。一路追問七嘴八舌,及至行過裡許地才聽宗文閱志得意滿笑道:“不妨定他個‘勾連妖族’之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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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?!”
“無憑無據的可行麼?”
“哼。”童泰肥軀顫動,“姓寵的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扮鬼嚇唬道爺,受這些髒水也不過還點利錢。”
“爾等不知連師兄的手段。”宗文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,“適才師兄問那獨眼漢是否從山中來,絕非無的放矢,必是察覺異常。我之思慮也正基於此。”
“照師兄之意,那‘一水兒黑’興許是……妖怪?!”
“他三人確乎來得蹊蹺。”
“不過連倒賣丹典這樣的事都不罰,宗主還有何所忌?”
“宗主歷來多疑,又最忌涉妖之事,”葉舟言之鑿鑿,“再者當下情勢緊張,必會仔細斟酌嚴加察查。”
“寧可信其有、不可信其無?”
“此計甚妙。”
“師兄大才啊。”
“就算最終無果,能噁心一番也好。”
“我心頭還是有些惴惴……那魔頭太恐怖了,若是教他曉得——”
“師弟多慮了。”葉舟不以為意地“欸”了一聲,抬手拍落那人肩頭,“三塊‘黑炭’來路可疑總沒錯吧?究竟如何自有宗主聖裁公斷。我等據實而言依律上報純屬分內,何曾冤他?”
“葉師兄言之在理。”
“我心無礙矣。”
“於公於私皆當如此。”
此一招挾公報私,既佔了斬妖除魔守護山門的公理大義,借勢壓人;又能置身事外作壁上觀,偏偏還教人挑不出理兒。
極為陰損。
卻端的高明。
於倒魔派而言,此計實在稱心如意。誰教實力不濟硬碰硬拼不過呢?唯有“劍走偏鋒”,不求一勞永逸令寵渡萬劫不復,能暫時滅滅他的威風也是好的。
由此顯見,一幫人已無所不用其極。
同樣一水兒黑,念奴兒三人只黑在肌色;倒魔派眾則黑了良心,如今被葉舟糊弄兩句後顧慮全消,又經童泰這一攛掇,紛紛加快腳步。
未幾,陡起一陣氣壓如排山倒海般落將下來,罩住丹谷裡裡外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