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月了,對方卻是杳無音信,這豈能不讓她心生忐忑?
然而,她雖是心下焦急,卻也束手無策——她不可能拋下這裡的一切,跑去開陽國打探婆婆的所在,唯有在原處耐心等候。
早知道會碰上這種情況,她是不是該跟婆婆建議再安排一個聯絡人,以備不時之需?
是日,慕朝棲正獨自一人坐在風雅居前廳的棋盤前,對著一盤已成定局的棋局思索著,自皇宮歸來的鬱無莊剛好不緊不慢地繞過了屏風,目睹了她盯著黑白棋子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自六月初她的傷勢基本痊癒,他就在“避世”多年後重新步入了玉衡國的朝堂。
他還清楚地記得,當他第一天身著閒置了很久的朝服出現在文武百官的視線裡,人們那震驚到猶如被雷劈中的表情。
唯一顯得不那麼錯愕的,大概就數那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了。
他想,鬱無嗔應該業已察覺到,有什麼東西正在他倆之間拉開帷幕。
不過這一次,他會保護好所有他想保護的人。
“在想什麼?”鬱無莊一邊脫下朝服換上便裝,一邊開口打破了屋裡的寧靜。
“沒什麼。”早已覺察到某人的歸來,慕朝棲當即從思考中抽身,抬頭注目於自己動手更衣的男子,“還是老樣子嗎?”
“嗯,我說過,短期內,他是不會再有行動的。”手腳麻利地替自個兒理了理衣服的前襟,鬱無莊面色如常地回答。
慕朝棲看著被他忽略了的衣領部分,這就站起身來,走到他的跟前,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,替他將領口處撫平。
可當她迅速地行罷這一舉手之勞並抬眼對上男子的目光時,她卻忍不住神色微凜。
面前這位玉樹臨風的七王爺,正噙著笑意凝眸於她。
慕朝棲驀地放下了雙手,微微拉長了臉,別過腦袋邁開了步子。
如果她沒有猜錯,鬱無莊根本就是故意裝作遺忘了整理衣領,等著好心的她自個兒“上鉤”。
這傢伙……以後就算看見他穿反了衣服,她也不再理會了。
眼瞅著小妻子識破了他的伎倆繼而佯裝薄怒地坐回到棋盤前,鬱無莊倒也毫不慌張,隨即就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,落座於女子的對面。他看著她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,彷彿此刻他並未存在於她的面前,不由好整以暇地彎了彎唇角。
“生氣了?”明知女子不可能計較這麼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,鬱無莊還是故意盯著她問道。
“……”慕朝棲停下了手頭的動作,面色如常地抬起腦袋,從容不迫地注視著眼前莞爾微笑的男子,“若是這麼容易就生氣,早就被氣死了。”
“呵……”鬱無莊聽罷此言,臉上的笑容倏爾放大,“說得好像你在我這兒受了很多氣似的。”
慕朝棲未置一詞,只是不徐不疾地移開了視線,卻特意微撅著嘴,挑了挑她那漂亮的細眉。
這個小動作落在鬱無莊的眼裡,無疑被判定為是因兩人的關係已然變得親密才會生出的親暱舉動。
於是,他厚著臉皮,順理成章道:“好吧,都是為夫的錯,為夫以後不會再惹夫人生氣了。”
慕朝棲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,繼續垂眸去拾掇她的棋子。
過了一會兒,她忽然聽到鬱無莊說:“有心事?”
她再次頓住了懸於棋盤上空的手,抬起眼簾注目於說話人。
不可否認,方才她在收拾棋子的時候,確實是在思索著某些事情——譬如,婆婆那邊還事事未卜,她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和鬱無莊說笑?再如,雖然婆婆那邊尚毫無音訊,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這裡採取適當的行動,只是……這鬱無莊的心裡頭,究竟是如何打算的?
在他們遇刺後的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