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自己人,就一切理所當然。殿下自負些,高傲些,那是自然,可您該說句軟話時,還是要說,興許就是蜜裡調油的效果,您說是吧?”
蘇麻喇走後,胤礽這才回味過,自己在嬤嬤面前一陣凜然地維護嫤瑜,可剛才在弘昰屋裡,對人家橫眉冷目的人又是誰呢?
叫來陪著嫤瑜跑了一下午的扶柳,好歹先問個明白才是。
七公主沒了,德妃病倒了,後宮的擔子也撂下了。皇帝不在宮中,太后自是要重新指定人選料理後宮。承嬪與愨嬪,不管怎麼說,也要從中擇一了。
易貴人服毒自盡,與愨嬪的關係才露出隱約就又突然斷開,太后不能拿愨嬪如何,可到底已心存芥蒂。呈報給皇帝的文中,太后直接建議承嬪接手後宮。誰知,皇帝指定的卻是愨嬪。
太后在嫤瑜跟前念出一句,“行,折騰了半天,她總算得償所願了。”然後,太后就病了,後宮的諸位都不用去請安,她老人家要養病了。
寧壽宮是嫤瑜的轄理範圍,太后病了,她就更忙了,早晚請安必到,太醫請脈後的診斷,太后的用藥飲食,她都必須瞭解,隨時關注。不怕小病大養,就怕真氣出病來,她難辭其咎。
今兒寧壽宮請早安回來,嫤瑜抽出時間給胤礽做了沙琪瑪。
男人有時候也是犯孩子氣,冷不丁冒出,“自從有了弘昰,你眼裡就只有兒子了,整日裡光知道掛念兒子。那麼大個小人兒,他能吃多少,瞧你為他做這做那的。”
就衝這,嫤瑜還不得趕緊做好給毓慶宮送去?
弘昰午憩時,還不曾有什麼不適。恰時,有人來報,先帝的一位生育過皇子的老庶妃過世了,嫤瑜不得不去。要過目入殮的彩棺是否妥當,要與內務府商定暫安彩棺的殯宮處所,通知欽天監挑選下葬日子,選定把彩棺移葬孝陵妃嬪園的送葬人員。這一項項,嫤瑜都要參與確認。
從輩分上來說,嫤瑜屬孫媳婦一輩,這種事情理當後宮的掌事妃嬪出面。太后聽聞訊息後,也曾派晚霞專程去了一趟儲秀宮,通知愨嬪與嫤瑜一道辦理。可直到嫤瑜忙碌到下晚,愨嬪才姍姍來遲露了個面。
弘昰哭鬧不休時,擷芳殿也曾派人過去,不過嫤瑜因在不同處所跑動,撲了空,也就沒能及時告知她。倒是蘇麻喇去送一程亡人時,遇到擷芳殿的宮人,得知弘昰的情形,這才來到擷芳殿幫把手。
嫤瑜回到擷芳殿,得知兒子生病,當然心急如焚,可胤礽的斥責和命令她不能違抗。梳洗換過一身常服後,嫤瑜坐到兒子床沿,把臉貼在兒子的小手上,心裡是說不出的愧歉。
胤礽回到屋裡時,看著倚靠床邊的身形,忽覺嫤瑜最近又苗條了許多,纖細的腰身堪可盈盈一握。
“太醫說,弘昰已經沒事了。膳房已備好晚膳,弘昰睡著了,讓奶孃陪著就可,咱用膳去?”胤礽坐在床尾,試探地問去,突然缺了底氣,竟有些露怯不好靠近。
“妾身不餓,想陪著弘昰,殿下去吃吧。”嫤瑜把兒子的小手放回被子裡,站起退後幾步,拉開了與胤礽的距離。
嫤瑜低著頭,胤礽看不清她的表情,可一聽那聲“殿下”,就知道與他生分了。當然,嫤瑜即便受了委屈,也不可能與胤礽爭執,身份使然。但是,不溫不火的疏離,比爭吵更讓胤礽受不了。即便身處五月,四周的溫度還是無端端急速下降,禁不住就是一個寒顫。
胤礽起身邁出一步,笨拙地出言破冰,“今兒送來毓慶宮的沙琪瑪,差不多都被富爾祜倫吃了,你哥哥慶徽也在,他也吃了。”
不明白胤礽想說明什麼,嫤瑜後退兩步,“殿下,這幾日妾身要張羅老庶妃的後事,會比較忙,怕是沒時間進膳房做點心。純親王與哥哥要是想吃,待忙過這陣,我再做。”
胤礽本想表達歉意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