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悶,父親何時變得這麼不靠譜起來了。
張家出了這樣的事,恐怕張姨此時心中是最不好受的了,但我尋遍人群,張姨竟然和父親一樣,也不見了蹤跡。這就說不通了,女兒怎麼連自己的父親的遺體都不關心了呢?
我放眼望去,好像剛才張二爺身邊那個頭髮蓬鬆的中年人也不見了身影。我眉頭不禁一緊,這些人怎麼同時都不見了蹤跡?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?或許只是巧合?還有最關鍵的問題,張大爺的遺體到底在哪裡?竟然眼睜睜的的被人掉了包。還有張二爺剛才所說的下煞到底是怎麼回事?還有那個“三十年”和“你”到底指的是誰?
腦海之中一團亂麻,沒有一絲的頭緒,但我能夠唯一確定的是這一切都跟張大爺失蹤的遺體有關!
“喂,那個打翻棺材的小子,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,問他事情進行得咋樣了?”
我還在想這些問題,耳際傳來張二爺的聲音。叫我給父親打電話?對啊,我怎麼沒有想到呢。但我轉念一想,立馬覺得不對了,難道張二爺知道父親去了哪裡?聽他的語氣,好像知道父親幹什麼去了。
我慌忙之中掏出手機,撥通了父親的電話,接著便從電話裡傳來刺耳的銅鑼聲,還有父親的大口大口喘氣聲,“強子,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?”,從父親急促的語調中,我大感不安,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。
我將這裡的情況簡單的給電話那頭的父親講了講,父親只叫張二爺趕去大柳樹下,便急促的掛掉了電話。
大柳樹?我們村中只有一棵,我想父親一定說的是那個地方,只不過那柳樹已經被吳三櫃砍掉做棺材了。
“我早就該想到是那個地方!媽來個巴子!”
我聽見張二爺惡狠狠的罵了一句,撒腿就像村頭大柳樹方向跑去。我頓時就覺得不對勁,張二爺是專程從廣州過來的,聽他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,又怎麼會知道大柳樹的方向所在?我想唯一的解釋就是張二爺曾在我們村中住過,但我是土生土長二十幾年的人了,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老人?哎呀,不管了,這可能是他們上輩的恩怨吧,我也滿頭霧水的向大柳樹方向追去。
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別多。
僅僅一袋煙的功夫,我和張二爺便跑到了大柳樹下,我氣喘吁吁看了一下張二爺,這老頭子面不改色心不跳,連大氣都沒有吐一口。面前這老頭給我一種越來越神秘莫測的感覺了。
“建國,這是怎麼一回事?張老大呢?”張二爺一把抓住父親的衣領,青筋暴凸,大聲質問道。
我這才看見父親面色煞白,嘴皮有一些發紫,讓我更驚訝的是父親的銅鑼,一滴滴殷紅的鮮血從銅鑼上緩緩的滴落了下來。我立馬聞到了一股極其噁心的血腥之味。
被抓住衣領的父親沒有說話,只是用手指了指旁邊的碩大的柳樹樁。我隨之看去,差點嚇昏死了過去,是柳樹樁在冒血!一股細小殷紅的血液從柳樹樁的中心給冒了出來,向四周緩緩的流淌著。
張二爺看到流血的柳樹樁,一把鬆開了父親的衣領,雙腿一軟,跪倒在了地上,將老柳樹樁抱住,老淚從充滿褶皺的眼角流了出來。
“三十年了,整整三十年了,沒想到我老張家還是被人破了局下了煞,難道這一切都是命嗎?”張二爺呼天搶地,涕泗橫流。
我頓時傻了眼,到底是什麼讓張大爺如此失態?這柳樹被砍,到底破的是什麼局,又下的是什麼煞?難道這柳樹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存在不成?我的世界徹底的混亂了,張大爺的死竟然引出如此多的疑問,事情變得愈發的撲朔迷離了。
“二叔,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,我們一定要將破局下煞之人給揪出了,否則張家以後恐怕永無寧日。”父親完全沒有在意剛才張二爺的舉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