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寒意無聲潛入,孟扶搖只覺得背心裡似有蛇爬動般,溼冷裡帶著毒液般的腥氣。
身後,裴瑗突然笑了一下,隨即對金公公道:“金總管,這宮女看來有幾分愚鈍,又不懂規矩,但倒也不至於杖責,就讓她將功贖罪,侍候我一場,你且辦你的事去,今兒陛下壽辰,等下要從乾安宮起駕赴宴,少了你不成。”
“郡主慈心,老奴自然依您。”金公公諂笑著退了下去,這一處廢置宮苑內,只剩下裴瑗和孟扶搖兩人。
孟扶搖吸一口氣,擺出一臉的諂笑,回過身來。
一句“見過郡主”還滾在舌尖未及出口,對面,裴瑗雙手負在身後,腳步微提,如浮雲般飄了過來。
孟扶搖一看她連師門“飛雲渡”身法都用上了,心頓時沉了沉。
果然,裴瑗在她身前站定,笑意盈盈的看著她,眼底卻寒光暗隱,如隱藏在烏雲之後,即將穿透蒼穹的閃電。
她微微偏頭,字眼咬在舌尖,一字字的,輕快而又鋒利的道:
“孟、扶、搖。”
風起太淵 第二十八章 嫁禍栽贓
手指在袖內無聲的搓了搓,將指尖汗水搓掉,孟扶搖坦然轉身,看著裴瑗殺氣畢露的眼睛,笑了笑,道,“裴、瑗、”
“果然是你。”裴瑗目光刷子似的將她渾身一刷,森然道,“我看著這身形就覺得熟悉……孟扶搖,你沒死。”
“你沒死我怎麼敢死?”孟扶搖笑,“我還沒來得及報仇呢。”
裴瑗本已跨前一步,聽見這話反倒頓了頓,想了想,冷笑道,“你裝什麼蒜?你的仇不是已經報了嗎?我臉上的傷,你敢說不是你的傑作?”
“我有什麼不敢說的?”孟扶搖不退反進也跨前一步,目光一抬直直射入裴瑗眼底,她清亮的眼神在裴瑗殺氣森涼的目光面前毫無退避,“我倒真的很希望你臉上那精彩的傷疤是我的傑作,瞧那叉叉,畫得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“你!”裴瑗渾身微微顫抖,面紗裡齒縫格格作響,然而目中的疑惑之色卻越發的濃,孟扶搖出奇的坦然,倒令生性多疑的裴瑗舉棋不定,她咬牙沉思半晌,突然目光一厲,疾聲道,“不對!你落崖之後我們沒有再相遇,而我現在面紗遮面,你怎麼知道我臉上是個叉?”
孟扶搖等的就是這一句,臉上卻露出失口慌張的神情,退後一步不語,裴瑗此時怎肯幹休,快步逼前,“說!你怎麼知道的!”
孟扶搖手籠在袖子裡,偏頭看了看她,突然道,“喂,裴瑗,你靠我這麼近,不怕我出手殺了你?”
裴瑗心急之下失態,被孟扶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她武功在自己之上,猶豫了一下,微微後挪一步,冷笑道,“若是在別的地方,我倒要小心你,可惜現在是在太淵皇宮,三十步外,便是值守的御林軍,我一個招呼,你就會化成肉泥,孟扶搖,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。”
孟扶搖雙手抱臂,閒閒往廊柱上一倚,“來吧,搗我成肉泥吧,或者就像你上次一樣,不動聲色的殺了我吧,然後,恭喜你,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毀你一生的真正仇人是誰了。”
“我的真正仇人就是你。”裴瑗目光閃爍,上下看著孟扶搖,“在我面前,你還是別白費心思玩花招。”
孟扶搖斜眼看看她,忽然笑了,一挺腰站直身,輕佻的勾勾手指,“裴瑗,你其實在疑惑是麼?要不你早動手了,用的著還在廢話?你不是笨人,你自然知道那晚我本就重傷在身,就算落崖僥倖不死,也不可能那麼快恢復功力去刺殺你,對不對?”
裴瑗目光一縮,這正是她心中疑慮之處,然而那晚她結仇的只有孟扶搖一個,隨即她便被重創,如果不是她,哪裡還有這麼巧的事?
“實話和你說,”孟扶搖時刻觀察著她的表情,早已看出她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