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,黑刀一指,直接指向了那個瘦長馭狼男子。
那男子以為她要宣戰,正凝神等待她慣例說幾句場面話,誰知道孟扶搖刀一指,二話不說“唰”的一聲,掄刀便砍!
黑色刀光剛剛亮起,便到了馭狼男子眉間!
馭狼男子瞠目結舌惶然急退——他再也沒想到五洲大陸還有這麼無恥的人,武功那麼高還不自重身份,招呼不打一個就砍人!
孟扶搖的邏輯很簡單——你欺負我朋友——敵人——敵人還客與幹嘛?
刀光一線直逼眉心,相差還有尺許便聞空氣撕裂哧哧之聲,那馭狼男子反應快捷手中笛子向上一豎,鏗然一聲火花四濺,笛子齊齊剖開,馭狼男子頭一仰,一朵血花爆開。
血花爆開笛子落地剎那,那馭狼男子毫不猶豫藉著孟扶搖的刀鋒連退數丈,口中一唿哨,群狼頓時齊齊向孟扶搖雲痕撲過來,半空中腥風大陣,那男手已趁著這一陣閃電般逃開。
孟扶搖一出手,他便知道今日不僅再討不著便宜還得倒黴,這人甚是決斷,立即不戰而逃。
群狼撲起,孟扶搖冷笑一聲,豎刀向天身子向前一滑,一道黑光閃過,四條撲起的狼齊齊開膛破肚,嘩啦啦血雨紛飛的砸下來,她人已經越過血雨到了馭狼男子背後。
“別走,咱們談談心。”
帶笑的語聲傳來,那男子身子一僵,忽然向地面一撲。
一撲之下,他的身形突然不見了。
孟扶搖怔了一怔,再一抬頭那男子竟然又出現在三丈之外,連方向都換了。
這是什麼?遁地?障眼法?偽裝術?扶風多異術,這又是哪一種?
那馭狼男子身子一伏又一起,一眨眼又遠在數丈之外,還換了個方向。
孟扶搖乾脆不再追,立在原地抱胸冷冷看著。
那男子身子飄在半空,似乎有些得意的回頭看看孟扶搖,他用這一招在無數高手手上逃生,前幾天連個頂級高手都因此被他逃脫。
然後他覺得戲耍夠了,準備逃之夭夭。
再次一伏時突然看見一雙靴子。
淡紫銀雲紋,垂一截同色袍角,在風中悠悠的蕩。
馭狼男子素來以機變見長,看見這雙靴子貼這麼近立知不好,還想再使自己的異術,不知怎的身子一伏間卻再也使不出。
而面前靴子突然輕輕一踢。
看起來也不怎麼快,也不怎麼猛,馭狼男子偌大的身子卻立刻被毫無抗拒的踢起,在半空劃過一條瘦長的線,落入好整以暇等著的孟扶搖手中。
拎著男子衣領,孟扶搖晃啊晃,笑:“可逮到你這土撥鼠。”
那人的頭卻突然懸空扭了過來,夜色下一張平平板板沒有輪廓的白慘慘的長臉,乍一看見,鬼似的嚇人一跳。
隨即他眉毛鼻子眼晴突然都垂了下來。
像是被火烤著的蠟人在融化一般,所有的五官一瞬間都在向下塌陷,一張臉突然就橫七豎八不成個模樣。
孟扶搖這回真的被這詭異的臉嚇了一跳,優惚間好像自己拎著一個癟了氣的氣球或是隻是一層畫皮,說不出的噁心,趕緊往地上一扔。
那人一件衣服一般軟塌塌往地下一疊,沒了動靜。
“死了?”孟扶搖皺眉,“我什麼都沒做,也看著他沒有服毒自殺,怎麼就死了。”
“好像是魂術的一種。”長孫無極走過來,“扶風異術中有一種魂術,或者術士分魂於死人之屍,操縱他們行事;或者術士以異法採人之魂控制,一旦發現不對,可在千里之外掐滅那縷生魂,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種了。”
孟扶搖用腳踢開那具皮囊,回身看自己的護衛已經砍瓜切菜般解決了那批膽大包天挑釁的牧民,正呼嘯著馳來包圍住了